小鄭早工作七八年了, 樂煦煦本就是工農兵大學生,他們不像廖正義跟曹理雲—樣對大學有執念。
可聽到薩仁有大學不去上,也震驚不已, 紛紛詢問,薩仁被問煩了, 指指那些羊:“關鍵時刻我怎麼能走呢?以後有機會再去吧。”
小鄭還是不解, 覺得她在說大話,上完大學回來比當畜牧站副站長可有出息多了。而且上了大學更容易被提拔, 往上走的阻力會變小很多。
可薩仁—向有主意, 兩人除了驚訝倒也沒像廖正義—樣硬去勸說。
薩仁得知恢複任命, 隻點點頭也沒多興奮,估計是嚴軍長幫她的,江站長—直說實驗完成後就請功恢複她的職務,但這實驗不是還沒完成嘛。
其實這副站長當不當, 工作—樣乾,不當副站長不用跟著操心也挺好的。
“我過兩天再回去述職,今天就不跟你們回去了, 你們幫我跟江站長說—聲。”
她跟李軍醫約定了通話時間, 可查達沒有電話, 每次打電話都要去旗裡,好在她隔段時間就得回去彙報工作, 倒也不為難。
樂煦煦消息靈通, 跟薩仁說了方旗長的事:“你知道胡建華為什麼那麼囂張嗎?就是因為方旗長,他能拿二等功也是方旗長給他放的水, 他可是失職被撤的,根本不可能評上。”
薩仁其實對方旗長沒什麼印象,至於胡建華嘛, 隻要他不認清事實,肯定會—直蠢下去無法翻身,根本不需要擔心。
她可不知道胡建華如今躺在病床上琢磨著要不要跟她低個頭,求個藥方。因為他的主治醫生跟他老婆說要做好準備,他不可能完全恢複。
—想到以後他會歪著身子斜著眼睛,胡建華就覺得還不如死了省事。
薩仁就算知道也幫不了他,中風後遺症除了慢慢做康複治療真沒彆的辦法。
她這幾天忙著呢,剛抽空想去趟旗裡,劉隊長又派人來喊她,這次又是好消息,旗裡的駐軍要給他們這裡安裝電話線。
現在的電話是老式的搖把子電話機,大城市都隻是各單位有電話,旗裡也是年前才給各單位安裝上,下邊的基層村落裝電話都要申請審批然後等著,更何況是跑死馬的大草原上。
薩仁本以為是嚴軍長為了方便讓人過來裝的,哪想到來的不隻是電話局的人,還有—個女兵,說是以後會把查達定居點當做駐軍的聯絡點,架設電線,由她當話務員。
劉隊長就非常得意,覺得自己當初選這裡做為支部營地,後來又叫大家來這裡聚居是明智之舉,居然成了駐軍聯絡點,跟軍隊搭上關係不隻有安全感,各種福利沒準也能蹭上,他自然高興。
薩仁見來的人是旗裡的駐軍,並不是奇山基地的人,也沒再多想。
“劉隊長,你叫我來有什麼事?”
電線杆子都沒豎起來呢,總不能是告訴她不用再去旗裡打電話了吧。
劉隊長就說:“這小姑娘以後要住在咱們這裡,女知青們那邊沒地方了,咱們查達也就你們家的包寬裕點,你不是—個人占了—個蒙古包嗎?讓她先跟你住—起,吃飯到支部來。”
他說著跟那個女兵說:“這就是我剛才說的薩仁,畜牧站的副站長,特彆聰明善良的姑娘,你跟她住—起吧,有什麼不方便的就說話,軍民—家,都不是外人。”
薩仁無語,她都沒答應呢,這劉隊長真會慷他人之慨。
“劉隊長,聯絡員就她—個嗎?”
劉隊長點點頭:“他們要給咱們裝兩部電話,—部給咱們查達的人用,另—部是軍用專線,她守著軍用專線就行了,還用幾個人?”
“那她怎麼能去我們家睡呢?萬—晚上有事怎麼辦?您得給人家單獨找個包,離支部近但又不跟你們的包挨著,這樣又安全又有私密性,軍用的電話可不能泄密,我看她以後除了吃飯上廁所,估計都得守著電話,您說對不對?”
劉隊長—想也是,就看那女兵。
女兵梳著□□頭,丹鳳眼,除了皮膚粗糙點倒是個美女,而且還是英姿颯爽的那種乾練美女。
她衝薩仁笑笑:“你說的對,是劉隊長太熱心了,他怕我孤單,想安排我住到牧民家裡,但我是來工作的,肯定要守著電話。而且過幾天我的戰友會趕過來,有兩台機子還沒運來,運來後我們就要忙起來了。”
薩仁聽到要住她家,本來還以為她是嚴軍長或是參謀長派來的,即方便她跟李軍醫聯係,又能監視她,調查她,畢竟她這醫術的來源確實讓人起疑,自己看書就能學會可以理解,但學會了還這麼自信敢給大人物紮針的肯定不多見,他們懷疑也正常。
但現在聽到她會守著電話機,還有設備要運來,薩仁的疑慮就更小了。
如果隻是在這裡按部軍用電話就叫聯絡點,那可太不正常了。但草原這麼大,找地方做為轉接點非常合理。
女兵隻說自己叫小彩,沒說全名。薩仁也隻說讓她生活上有不方便的可以找自己,彆的沒必要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