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就在一邊給幾個老爺子熬茶呢,把他給氣的,他什麼時候教薩仁隻顧自己了,他隻是說讓她好好工作,彆管閒事彆琢磨著當神醫!
薩仁當然還是跟劉隊長他們更聊得來,一聽那邊叫,就起身走了,過去後,才發現他們也在圍爐喝茶。
除了支部三人組,還有廖正義跟另一個男知青。
劉隊長一見她就問:“薩仁,還真讓你說著了,程支書碰上了去你家的那幾個老人家,他們都說草原上很少有這麼大的雪,又快又急的,還不知道要下幾天,咱們什麼時候把牲畜往棚裡趕?”
“不用急,等雪沒過蹄子再往裡趕。”
趙醫生就說:“這還不快嗎?就這雪量,到半夜一準沒過蹄子。
廖正義看了眼薩仁,剛想問什麼,外邊有車喇叭在響,還很急促,劉隊長愣了下:“下這麼大雪,誰開車跑來了?”
大家出去一看,都興奮起來,居然是旗裡來送物資的,全旗的機關乾部一起動員,自然也有畜牧站,江站長跟小鄭特意申請了來查達。
江站長還被邢書記叮囑,讓她跟薩仁解釋一下撤職的事。江站長當時都懵了,這有什麼好解釋的?撤都撤了!
這時他就拉著薩仁的手:“你可真能耐,怎麼申請下來的物資?聽說還是從軍區申請下來的?軍區哪有這義務,你這後台不但夠硬藏得還夠深啊!”
小鄭就說:“我聽說你救了個大人物,不會是這個師長送你的謝禮吧。”
薩仁趕緊擺手:“不是,他們估計沒跟邢書記說清楚吧,這些物資是要用咱們的物資來換的,不過咱們的物資要等明年羊羔長起來再給他們。”
江站長疑惑道:“不對啊,人家說是贈送的。”
“啊?”薩仁愣了下,居然是贈送的?那應該不會多吧,“隻有查達有嗎?”
“不是,伊林左旗都分配到了,我想見見你,這才跟車過來了。邢書記說了給你記一大功,馬上就恢複職位。”
薩仁趕緊說:“彆了吧,反反複複的,我都煩了,我不想當什麼副站長了,等繁育計劃結束我會辭掉畜牧站的工作。”
江站長以為她是在說氣話,或者想借此跟邢書記談彆的條件,也沒當真。他還要去其他地方送東西,隻說等雪停了,災過去了,讓她去旗裡細說。
劉隊長他們幫著卸車,越卸越驚訝,還真挺全的,而且都是軍用的,不管吃的用的都看著特彆實在,特彆有安全感,這些東西每戶分一份,多大的雪災都能熬過去。
卸完車,江站長馬上要去彆處,二哥也趕了過來,想跟車幫著送物資,然後跟著回旗裡,查達有物資就算有雪災也不怕,他是請假回來的,既然全員動員了,不管回去用不用得到他,也得趕回去。
薩仁看雪一會兒大一會兒小,叮囑他們一定要慢點開,這才不放心地看他們離開。
車一走,劉隊長又忙了起來,他把知青們都叫來,又叫了幾個能乾的小夥子,開始分配物資,軍大衣夠不上一人一件,但一家一件還是夠的,這不要緊,大雪地裡都不用出門,誰出門看牲畜誰穿嘛。
雖然下著雪,但大家熱情高漲,全家出動領物資,壓縮餅乾有些牧民以為是零食,直接拆開給了孩子,薩仁趕緊說:“這些是救命糧,保質期特彆長,要儲存起來,沒糧了再吃。”
她說著拿起一袋來捏給大家看:“這是壓縮過的,特彆緊實,吃一小塊就能飽腹,千萬不能讓孩子當餅乾吃,不然吃上兩塊,再喝點水是會漲肚的!”
上過掃盲班的高娃指著袋子上邊四個大字中後麵兩個說:“這不是寫著嘛,就是餅乾,我認得這兩個字。”
剛吃了一口被製止的孩子就幽怨地看著薩仁,像是在說為什麼不給我吃。
薩仁瞪了高娃一眼,這姑娘來搗亂的吧。她無奈地指著前邊兩個字:“這是壓縮!壓縮餅乾不是零食是救命糧,大家拿回家一定要收起來,沒吃得了再吃這些,罐頭也一樣,都是密封的隻要不拆開放不壞。”
反正是又熱鬨又忙碌的把物資分到各家了,薩仁這才把心放到肚子裡,這下子雪再大也不怕了。
大家看看陸續進畜牧棚的牲畜,再看看手裡的大衣,對薩仁更是感激,今年這個冬天總算不用那麼苦了。
劉隊長就跟薩仁說:“回去睡個好覺吧,這下子查達能安枕無憂了。”
薩仁記得書上說伊林左旗受災最重,現在整個旗都有軍用防災物資,她自然放心了,一晚好睡。
旗裡,邢書記負責任的等著所有車回來才去睡,有輛車迷了路又陷進了灘子裡,折騰到半夜才回來,他也就熬到了半夜。
物資全送到了,人也全回來了,邢書記繃緊的弦鬆懈下來,立馬覺得全身都累,他也沒回家,在辦公室小床上扯開被子倒下就睡,窗簾都沒拉。
然後第二天他是被熱醒的,隻有臉發熱,他還以為自己發燒了,坐起來卻看見被子上晃眼的陽光,再往窗外一看,好大的太陽!剛才臉熱是被太陽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