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白毛風(1 / 2)

薩仁還以為門是卡住了, 一急把門推的哐當響,阿爸披衣起來看,驚呼道:“什麼時候下的雪, 都這麼厚了?”

薩仁心中一驚:“又下雪了?”

阿爸倒是沒緊張,哪年冬天不下幾場雪。

“你等等, 估計是凍住了。”隻一晚, 雪也不算大,再厚不可能擋住門, 阿爸在外邊一看果真是凍住了, 此時已經是十一月底, 天氣寒冷風也多起來,阿媽怕薩仁這邊的門透風,除了厚簾子還給門上粘了剪成條狀的狼皮,狼皮被雪打濕凍住, 自然推不開。

阿爸弄了熱水給薩仁把門澆開,薩仁出來看了眼陰沉沉的天,歎口氣, 隻希望這次也是虛驚一場。

雪還在下著, 時大時小, 不過大家都沒太在意,就像阿爸說的草原上哪年不降幾次雪, 有時候彆的地方都入春了, 這邊還來一場雪。

草原上雪太厚了覆蓋住牧草,還久久不化是災, 可要是一冬不下雪也是災,雪不隻可以滋潤牧場,也是牧民們重要的水源。

而且是水源中最好的一種, 天賜之水。早上,阿媽就從包外直接裝了雪到大鍋裡煮,薩仁用雪水洗臉,喝的也是用過濾過的雪水熬煮出的奶茶,許是現在空氣汙染不嚴重,她還真喝出了點跟河水不同的清冽味道。

下雪了,不用去挑水,可以隨便用水洗漱,這又是一個好處,家裡溫馨的氣氛也讓薩仁再次提起來的心鬆懈下來,也許就是她太杞人憂天了。

旗委,邢書記見又下雪了,想起上次的慌張,還特意給旗氣象局打了個電話,聽到是中雪也就放了心。

這場雪又讓他想起薩仁,他還不知道薩仁遞交了辭職信,還想著總要叫來麵對麵談一次。

這姑娘雖然做了不少出格的事,但確實有點能力,現在又疑似有軍中背景,不能放棄那就扶一把,幫她規劃一下她的仕途,彆跟隻野兔一樣這兒撞一下哪薅一把。

薩仁可不知道邢書記還沒放棄她,雪還是時大時小,隻下午停了會兒,到吃晚飯時又下了起來,查達現在什麼也不缺,下了雪也沒活可乾,大部分人都悠哉起來,在包裡聊天打牌。

薩仁被陶芬芳叫去玩牌,她不太會玩,坐一邊看了會就想走,誰知道廖正義過來送了一小袋炒花生:“這是我家裡寄來的,沒舍得吃,特意留給你。”

包裡除了陶芬芳還有兩個女知青,她們就開始起哄,“怎麼隻有她的沒我們的,這是什麼意思。”

廖正義也不掩飾:“你們覺得是什麼意思那就是什麼意思,下次有多的再給你們吃,這是我特意……”

薩仁不等他說完抬腳就走:“我家什麼也不缺,你們自己吃吧。”

說著又跟陶芬芳說:“以後想找我去我家好了。”

陶芬芳有點不好意思,她是受了廖正義之托把人請來的,也不知道薩仁是不是知道了。

廖正義見薩仁要走,趕緊追出來:“我送你吧,雪越來越大了。”

薩仁皺眉道:“我記得以前已經跟你說清楚了,如果沒說清楚,那這次我明確告訴你,彆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廖正義剛想解釋,腳下一滑整個人摔進雪裡,包裡傳來女知青的笑聲,顯然她們正從門縫裡看呢。

廖正義見薩仁要走,趕緊喊道:“我不是想糾纏你,我是真有事想跟你說。”

薩仁沒停步,她可不認為廖正義能有什麼正事,哪知道他追上來說:“我真有事跟你說,下雪前我去了趟旗裡,曹理雲跟我說旗裡好多人在傳你的壞話,說你招搖撞騙搞封建迷信,甚至說你想聯合牧民對抗旗委!”

薩仁愣住,回身看他:“對抗旗委?”

廖正義點點頭,壓低聲音說:“這罪名太重了,旗委真要信了怎麼辦?”

“邢書記還沒那麼昏庸!不過還是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事,剛才誤會你了。”

廖正義看著她凍的白裡透紅的臉蛋和認真的眼神,無奈地歎口氣:“其實你也沒誤會我。”

嗬嗬,薩仁轉頭就走,最不耐煩癡漢了,沒意思說清楚了就彆再糾纏,老這樣時不時的冒出來太煩人了。

不過回去後,她還是拿了點阿媽做好的奶磚,讓三哥給廖正義送過去以示感謝。

為了怕他誤會,薩仁還特意叮囑三哥一定說明這是感謝他給自己示警的,於是三哥就知道了流言,他憤怒道:“這都是誰在傳!等雪停了我就去找二哥,一定讓他把人找出來。”

薩仁聽他說話那霸氣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二哥是派出所所長呢,再想想流言,她開始反思了,難不成是因為自己說話總是過於自信,才讓大家把自己想象的如此有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