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醫生尷尬極了, 但他自知醫術不如薩仁,所以還是指指她,還說:“我也是學醫的, 幫她打下手。”
薩仁沒會他們的疑惑,隻指揮著他們把傷者放到桌上, “已經開始內出血了, 如果不及時止住血很危險,需要開刀!”
那兩個軍人愣住, 他們打量著醫務室, 包四周都是簡易的書架, 上邊放著五花八門的書,還有好幾本醫學基礎書,這是誰看的?
在這裡讓這個年輕的過分的女孩開刀?
“先幫他止血,我們馬上呼叫支援。”
“我都說了是內出血。”薩仁已經開始幫傷者在按壓穴位止血了, “我隻能暫時止住血,但必須開刀做手術,你們的增援麼時候來?”
兩人麵麵相覷, 想起劉隊長見到他們時說的話, 電話線路都斷了, 怎麼叫增援?
薩仁一看他們表情就知道他們沒法聯係醫院來接,於是趕緊讓趙醫生去把以前獵獾時配的藥找出來備著, 開刀肯定要麻醉的。
她見這兩個軍人太緊張這個便衣的傷者了, 都沒敢說是獵獾的,隻說就是她以前配的麻醉藥。
哪想到趙醫生太緊張, 怕拿錯了,還確認一遍:“就是以前藥獾配的?”
薩仁無奈點點頭,轉頭看那兩個軍人, 果然見他們都黑了臉,恐怕是以為他們進了草菅人命的獸醫院。
其實麻醉藥動物跟人一樣用,薩仁剛想解釋,劉隊長他們就抬著一個暈死過去的軍人進來了。
這人臉如金紙,呼吸薄弱,薩仁趕緊過去查看。劉隊長說:“他胸上紮著個金屬碎片,我們也沒敢□□。”
“還好你們沒拔,□□估計他當場就沒命了。”
這位傷者的傷更重,需要及時處,這種情況下,連麻醉也不是必須的,薩仁就讓劉隊長幫忙先把便衣傷者抬下來,把這個抬上去。
他們這裡連個手術床都沒有,隻有這個大書桌可以充當一下。誰知方臉軍人上前攔住,不讓把便衣傷者抬下來,還語氣霸道地說:“先給他治!”
薩仁怒道:“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一邊待著去,不然一個也不治了。”
方臉軍人愣了下,再開口語氣柔不少:“對不起,這位小醫生,是我的錯,我太著急了。”
他說著指指地上的軍人傷者:“他如果有識也一定會讓你先救另一個。”
“他是醫生嗎?我為麼要聽他的?你們要想我幫忙,就必須完全聽我的,我判斷地上這位需要先治療,那位我已經暫時幫著止住了血,先服用麻醉藥再說。”
這兩個軍人剛才聽見動物用的麻醉藥時,恨不得把便衣傷者帶走,但猶豫片刻還是求薩仁先治他,顯然是沒彆的辦法。
這時他們看看桌子上的再看看地上的,方臉軍人掏出配槍指著薩仁,另一隻手指著桌上的,冷然道:“我命令你先幫他醫治。”
“嗬!”薩仁也來脾氣了,她都說的這麼清楚了,這不是身份地位問題,這是輕重緩急問題,居然拿槍指著她,當她是嚇大的嗎?開玩笑!
“有本事你就開槍!”薩仁說著就指揮劉隊長跟趙醫生往下抬人。
方臉軍人愣住,他還真不敢開槍,擺出架勢是以為這小姑娘會怕。
薩仁沒怕,趙醫生卻已經貼邊站了,恨不能溜出去,沒見過這場麵啊。
劉隊長識時務得很,跟薩仁擠眼又擺手,還說:“反正這兩個都是他們的人,他們做了決定就聽吧,當兵的就是不講。”
一字眉似乎也覺得他們太霸道了,解釋道:“特殊情況,還請各位諒解,小醫生,請吧。”
薩仁哼了一聲:“我被槍指著手會抖,紮到心臟割到氣管可就不好了。”
方臉軍人臉更黑了:“你在威脅我?”
“我是想告訴你們不要浪費時間!”
她話音未落,大家就見桌上的那位不知道麼時候醒了,居然掙紮著翻個身摔下桌,還好一字眉動作敏捷,一個滑鏟整個人以半躺的姿勢滑了過去,當人肉墊接住了他。
薩仁嚇了一跳,過去檢查了下,剛才按穴位止住的出血點沒有再崩開,她對這位也佩服極了,傷成這樣居然還能聽懂他們在說麼,還翻身給彆人讓位。
她語氣也緩不少:“讓他躺平喝藥,十分鐘後我幫他處。”
說完又喊趙醫生趕緊給他灌藥,她卻指揮著劉隊長他們把地上的傷者抬了上來。
傷者抬上來都脫了衣服了,然後薩仁發現自己沒有手術刀,她看著自己的針包,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剛才見到傷者她一瞬間就回到了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