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仁一想到可以買走所有的種子, 心情瞬間明媚起來,回招待所的路上還買了點零嘴,結果剛回到招待所就見樂煦煦在門口望眼欲穿。
“薩仁, 你總算回來了,有人找你。”
“送種子的?”沒想到喬廠長這麼貼心, 居然直接送來了招待所?
樂煦煦搖搖頭, 指指旁邊兩位:“不是種子的事,是他們找你, 有紀委的還有衛生局的。”
薩仁看過去, 就見穿著打扮都很職業的兩男兩女站在那正打量她。
紀委跟衛生局?薩仁一聽就知道還是為了食物中毒的事。
“找我有什麼事嗎?”
看著挺精神的寸頭男搶先說:“是薩仁同誌對吧。我們是衛生局的,關於市委食堂集體食物中毒一事想再跟你核實一下。”
旁邊微胖,梳著□□頭的女士也趕緊說:“薩仁同誌, 我們是紀委的, 有些事想跟你核實一下。”
寸頭男就陪笑說:“同誌,我們先來的,不管什麼事都有個先來後到對吧。”
“確實該講個先來後到, 但也要分個輕重緩急吧,我們這邊的更重要。”
“衛生部的事關係群眾身體健□□命安全, 這才是最重要的吧。”
兩人差點吵起來, 薩仁剛想勸, 就聽梳著□□頭的大姐說:“你們那是預防, 我們這兒已經有人跳河了,你說哪邊更重要?”
薩仁嚇了一跳:“誰跳河了?曲副書記?”
紀委的大姐詫異地看她一眼,搖搖頭。
薩仁突然想起李副所長往他自己臉上扇的那一巴掌,馬上問:“是派出所的李副所長?他人怎麼樣?撈上來了嗎?”
大姐含糊的嗯了一聲,沒正麵回答,隻說:“請跟我們走吧, 放心,不是抓你,就是協助我們調查清楚。”
見此寸頭男也不好再爭,隻好跟薩仁說:“請你協助完他們,馬上到衛生局來一趟。”
說完好像又不放心,“算了,我們跟你去一趟,在外邊等你吧。”
薩仁十分無語,她又不可能跑,這麼急乾什麼,再說了她該說的都已經說清楚了,還有什麼好調查的?
薩仁跟紀委的大姐打聲招呼,先去房間換了身衣服,雖然那些糞沒沾到她身上,但有心理陰影了,她又在兩所醫院來回跑,還是換了衣服心裡更舒服些。
樂煦煦羨慕地看著薩仁:“你就跟個香餑餑一樣,他們不會是在搶人才,想調你來呼市吧。”
“你真想多了,衛生局我還能頂上點事,去紀委乾什麼?估計就是報告裡提到了我,要我去複述一遍當時的情況。”
果真如此,薩仁坐在紀委臨時安排的會議室裡,跟人家把她怎麼跟曲奇偉發生衝突的,曲奇偉怎麼失控丟臉的,她又是怎麼被請進派出所的都說了一遍。
紀委的大姐姓曹,曹姐把薩仁跟李副所長的每一句對話都記錄下來了,甚至還問她在小黑屋的感受。
薩仁心裡嗬嗬,小黑屋能有什麼感受,生氣上火唄!不過她麵上不顯,因為說她生氣焦慮吧,她在那兒又做瑜伽又睡覺,一點也看不出來啊,可說不焦慮吧,她又跟人家說她被關的幽閉恐懼症了。
冥想跟瑜伽這些概念現在還不普及肯定是不能說的。
於是她隻好道:“我在密閉空間裡待著就難受,喘不過氣來,被關進小黑屋時真的嚇死了,隻能強迫自己去想象鳥語花香,還學著禪家打坐修身,後來實在撐不過去了,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對方也不知道信了多少,反正是她說什麼都要記錄下來,把薩仁都搞得緊張起來,不過對方態度一直很好,而且薩仁也確實沒犯錯,連收的那三十塊錢都還給田所長了,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
一輪問完了,讓她休息時還有人給她送上了茶水,送茶水的人走時沒關門,然後薩仁就見門外來來回回的都是人,有的拿著文件夾,有的拿著拖把,或是掃帚,反正一看就很忙的樣子,可走到這間辦公室門口就放慢腳步往裡邊看。
除了一兩個應該是真有事,走的單程,其他的都是走過去一次,走回來一次,每次路過門口都會往裡看,有兩個還差點撞在一起。
薩仁摸摸鼻子,有點無奈,這些人不會是專程來看她的吧?
她真沒想到在紀委出了名,還是以這種方式,薩仁一時間心情複雜。
等曹姐再回來時,她忍不住問:“李副所長沒事吧?”
“已經搶救過來了,他喝醉了跳河,還嚷嚷著說你不但毀了他的前程,還詛咒他活不過兩年,所以我們才要再詳細的把這件事情核實一遍。”曹姐說著就看薩仁,“你確定他活不過兩年?”
薩仁十分無語:“剛才你們記錄時我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我說的是他兩年內必有大病,不是說他活不過兩年。”
“你是在嚇唬他還是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