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孩子們說:“有因才有果,不說閒話哪會挨打,你們也要記得啊,靜坐常思己過,閒談莫論人非……”
薩仁話沒說完,蒙古包裡就傳來鼓掌聲,然後華雪跟陶芬芳跑了出來:“薩仁說得對,你們知道這話的意思是什麼嗎?”
那幾個孩子搖搖頭,華雪就當場教學起來,那日阿媽拿勺子的手都氣得開始哆嗦了。
太欺負人了,所有人都站薩仁那邊,她隻說薩仁被軍車接走了還沒回來,晚上也不知道有沒有地方休息,結果她家人就跑來打人,打傷了人居然還沒事,薩仁在查達的勢力真的太大了。
男知青被她迷住,連這些女知青都被她收買了!
華雪還真不是向著薩仁,她就是就事論事,陶芬芳倒是覺得那日阿媽活該,她就是想傳閒話,又怕人說,暗搓搓的暗示人家薩仁夜不歸宿,去的還是都是男人的軍營,更賤的是說完還誇人家醫術好,好像是在說人家好話一樣。
薩仁阿媽平時看著很溫和,什麼事都不管,真遇到事了,還是很給力的,直接就過來給了那日阿媽一耳光,還要撓花她的臉,然後住在薩仁家的那位也跟了過來,說是在勸,其實是在拉偏架。
那日阿媽本來就殘著,又一對二,哪裡打得過,還是小劉隊長過來把人拉開了,讓陶芬芳詫異的是小劉隊長也拉了偏架,說那日阿媽隻是口無遮攔,沒彆的意思,大家都知道薩仁昨晚回來了就行了。
陶芬芳湊過來跟薩仁說:“我一直覺得小劉隊長人還不錯,可今天聽他說話真來氣,就算你沒回來又怎樣,住在外邊就一定有不乾不淨的事嗎?反正你小心點,這位老太太一有機會就想著咬你一口,小劉隊長還挺信她。”
薩仁是沒想到關鍵時刻,陶芬芳居然比華雪更靠譜,她謝過陶芬芳,趕緊回家看阿媽。
薩仁阿媽還氣哼哼的:“什麼玩意啊,還跟我說她是殘疾,我打她就是欺負弱小,就她還弱小?我以前也是瞎了眼,居然把她當親人,真是不遇事不知道,太惡心人了。”
“阿媽,下次你再想罵人打人就跟我說,我去給您出氣,乾嘛要自己去呢?”
一旁的樂煦煦還以為她要勸阿媽忍著,哪想到她居然要自己去,不由哈哈大笑起來:“也是,你也不是能忍的人,不過這個那日阿媽太煩了,我估計這次讓她沒麵子,她肯定會記仇,然後再接著找機會。”
薩仁自然知道,她不好說自己的計劃,隻說:“隨她吧,說一次打一次,我就不信打不改。”
她隻勸住阿媽,不讓阿媽生氣動怒就行了,總生氣容易生病的,這次的事倒是讓阿媽對樂煦煦印象好了起來,以前她覺得這姑娘太嬌氣,一看就跟不是一路人。
阿媽偷偷跟薩仁說:“這姑娘不錯,我還怕她攔著我,哪知道她也差點動手,回來還跟我說,打人就是解氣。”
薩仁越聽越想笑,阿媽就問:“她跟你二哥的事,能不能成?下次你再去旗裡問問你二哥,不成就彆耽誤人家姑娘。”
二哥以前幾乎有空就回來,自從樂煦煦住到家裡後,再沒回來過,薩仁覺得這很能說明問題,不過如果二哥隻是覺得配不上人家,可能還有戲。
她答應阿媽會問二哥,又語氣堅定地道:“以後不管誰說我什麼,您都不許出頭,我自己會處理好的。”
薩仁原以為這點小插曲沒什麼影響,雷庭州來接她時,小彩又要跟著去,哪知道這次雷庭州指定了人選。
他十分客氣地請了兩個人,說是一起去奇山基地做客,雷庭州跟廖正義有過接觸,自然就找了他,女的是他點名要樂煦煦一起去。
薩仁一看就知道,前天自家阿媽去找那日阿媽打架的事估計是傳到了奇山基地,她看了眼小彩,見小彩一臉窩火,十分不滿不帶她去,不由好笑,要沒她的通風報信,哪會來這一出,這次是大白天,一大早過去,晚飯前就能回來,還要邀請兩個人陪著去,就是怕謠言啊。
小劉隊長見軍車又來,忙過來打招呼,一見人家這作派,自然也猜到了原因,不過他沒覺得那日阿媽說閒話過分,反而更對薩仁的超然地位有所了解,去軍隊幫個忙而已,人家居然還關心她會不會被人說閒話,這種關心跟在乎,是一個無證醫生能有的?
太離譜了,不過薩仁精通醫術這一點本來就離譜,醫術真能自學嗎?小劉隊長十分疑惑。
薩仁沒空琢磨小劉隊長一臉深思是在想什麼,到了奇山基地後,廖正義跟樂煦煦就被請去了休息室喝茶,還有專人陪著。
廖正義並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被請來,樂煦煦卻說:“這軍營也不是誰都能進的,你能被請來說明你根紅苗正,不管是家裡還是個人都沒有任何不好的因素。”
“請咱們兩個來,就是為了給薩仁做伴?其實除了那日阿媽,也沒彆人往歪裡想。”
兩人聊著薩仁跟那日時,薩仁已經被領進了一間手術室裡,才三天時間,手術室裡需要的設備都運來了,還有一個血液保存櫃,估計是隻把櫃子運來,在奇山基地抽的血,這麼多當兵的,跟嚴軍長同一血型的肯定不少。
來的醫生隻有一位,姓唐,四十來歲,戴個金絲眼睛,文質彬彬的。
薩仁跟李軍醫給他做助手,李軍醫本想給兩人互相介紹一下,哪想到唐醫生用眼角餘光瞥了薩仁一眼:“李軍醫一個助手就行了,其他人請離遠一點觀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