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阿媽在小學外邊喋喋不休, 查達閒著的人都圍了過來,以前還對她有所同情的人現在也徹底看清了她的真麵目,都覺得這人太可怕, 什麼錯都是彆人的,自己家過的不好就是彆人家害的。
陶芬芳小跑著來找薩仁:“你還不快去看看, 那日阿媽好幾次想害你來著, 她好像被她老公打瘋了,自己把事都說了出來, 你說她這些惡毒心思以前居然瞞得那麼好, 我還以為她就是嘴碎了點。”
薩仁一點也不意外,她隻是把獵獾的藥改了改,麻醉劑跟吐真劑本來就很類似, 不過她也沒想到效果會這麼好, 那日阿媽自己就說出這麼多東西來。
她聽陶芬芳說了個大概,就已經覺得汙耳朵了,那日阿媽居然想過讓自己嫁給阿古拉, 還想讓阿古拉跟她生米做成熟飯?
如此惡毒又齷齪,簡直無法想象。
一時間她對阿古拉的反感都少多了, 起碼他沒聽他阿媽的。
薩仁阿媽聽到信後, 恨不得再把那日阿媽揍一頓, 還好被樂煦煦攔住了:“阿媽, 現在不用揍了,她以後再說什麼誰也不會信。”
那日阿媽清醒時,看到圍著自己的一群人,還愣了下:“你們都在這裡乾什麼?孩子們上課呢,不要圍著。”
小學剛建成時,有閒人時不時的來圍觀, 那日阿媽還以為又有人來看熱鬨,根本不知道看的是她的熱鬨。
大家聽了一頓惡心事,這時見她不再說了,也紛紛罵起來: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以前你家跟薩仁家不是關係不錯嗎?怎麼現在事事針對人家,還想害人家?”
“你們說的那都是無關緊要的事,她給孩子們下毒,她自己親口說的,這次敢下拉肚子的藥,下次就敢下要人命的藥,一定得報警。”
“報警?小劉隊長恐怕不肯吧,他……”
小劉隊長現在恨不得拿個大喇叭喊自己跟那日阿媽沒關係,就隻是同情而已。
這時忙說:“我有什麼不肯的,一會兒就押送她去旗裡。”
那日阿媽愣了:“押送誰?我嗎?我又怎麼了?”
廖正義也聽得火冒三丈:“這麼多證人都聽見了,你還想不認?”
“聽見什麼了?是不是薩仁說的,她又想害我?”
有人過來往她臉上啐了一口:“什麼都是薩仁害的,你一家子都清白得很,不要臉。”
“你剛才不是很得意嗎?說薩仁害了你一家,你給孩子們下藥要誣陷她!我昨天都看見薩仁給學校的是整條豬腿,那麼好的肉被你糟蹋了,你老公偷學校的肉吃,還引來狼,是你家做儘壞事才運氣差,關人家薩仁什麼事,連這都要扯到她頭上。”
那日阿媽越發迷糊,她怎麼可能把這些事告訴彆人,可怎麼這些人好像都知道了,看她的眼神也滿是鄙視。
小劉隊長見大家有排隊去啐那日阿媽的傾向,趕緊攔了,他不能再放任不管,把那日阿媽叫進支部,把她剛才說的一樁樁一件件都列出來。
那日阿媽這次真要瘋了:“這都是我說的?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會跟彆人說這些。”
沒否認這些事,隻說自己不會跟彆人說,這蠢勁,程支書都無法直視,歎口氣道:“給孩子們的吃食下藥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送派出所吧。”
許是那日阿媽的藥效還沒下去,她一點沒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問題,反而辯解著:“我就是想讓他們拉肚子,也沒下彆的藥,再說也沒下成啊,我老公偷了一大半肉去燒著吃,剩下一點我怕大家看出來,就把老師跟學生的分開做了,老師們吃的是豬肉,學生們吃的飯裡隻放了一點肉,是我家之前打的草原鼠。老師們都是大人了,那點藥起不了作用,我真沒害人。”
剛要進來的廖正義跟陶芬芳臉色更加難看了,合著藥他們就不算害人了?也幸虧他們不饞肉,誰都沒多吃,不然肯定也慘了。就算孩子們跟老師們都沒事,也不能放過那日阿媽,用的量再少隻要下藥了那就是違法犯罪,哪裡能姑息。
他們兩個來就是代表學校要追究那日阿媽的責任,於是小劉隊長叫了兩個民兵,押著那日阿媽送去了旗裡派出所。
薩仁全程都沒出麵,結果不時有人來慰問她,還有的罵上那日阿媽幾句,說她給查達丟臉,居然做出這種事。
那日阿爸被程支書找上門,通知了這件事,聽見老婆被送去派出所了,可能會判刑,他居然挺高興的,“可算走了,這死婆娘,天天罵我沒出息,不給我飯吃,她自己在學校吃了飯,不給我做,我氣不過才偷了肉。”
這位甚至還問程支書:“我這也算替孩子們擋了災,沒點獎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