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你薩仁可以不喜歡我,可以不理我,但不能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管閒事。
於是他一進屋就說:“薩仁,我也沒糾纏你吧,就是默默喜歡你都不行嗎?你真的太過分了,明知道我跟華雪都無意,還一直撮合,你這麼愛管閒事愛做紅娘嗎?”
薩仁愣了下,她知道廖正義的心思,但他從來沒有這麼直白的表達過,她一時也愣了,好想說,你跟華雪才是官配,怎麼能無意呢,不過人家說得對,她之前就是在管閒事。
“我之前確實有做的不妥的地方,不過這次找你們來是為了正事,廖知青,你先坐吧,等華雪來了我再說,真是正事。”
廖正義還是沉著臉:“你找我跟她來,就算有正事也是學校的事吧,不能去學校談嗎?”
“還真不行,暫時需要保密。”
華雪到的時候帶了他們班的花名冊:“薩仁,你是想預估一下明年的升學情況嗎?”
現在還沒有九年義務教育,所以升學考試不是全班一起往上升,考得上就上,考不上不是留級就是進組勞動。
薩仁沒管過小學,她也關心孩子們,但並不關心升學情況。好多孩子是耽誤了,現在也靜不下心來認真學習,但在學校裡圈一段時間,學學規矩懂點常識,常用的字全都學會,不至於愚昧無知,能寫會算的也就行了。
“不是升學率的事,咱們這小學,學生參差不齊,暫時還不能談升學率吧!”
“誰說不能談?”隻聽外邊有人接話。
薩仁愣了下,就見小劉隊長推門進來,一臉怒氣地瞪著她,薩仁無奈道:“就算能談也不是我來談……”
她話還沒說完,小劉隊長就搶著說:“還算你有點自知之明,小學的事一直是我在管,我是掛職的校長,你把他們找來談事是什麼意思?還真想搶班奪權嗎?”
廖正義跟華雪都僵住了,他們隻聽說小劉隊長跟薩仁最近為工作的事在鬨矛盾,真沒想到這麼嚴重,就是華雪也以為那件事早就過去了,哪想到後遺症居然還在。
薩仁也不生氣,笑著說:“小劉隊長,主席說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您到我這兒,一句話不問,什麼都沒搞清楚呢,就一頓排揎,一點領導風度都沒有,這也就是沒外人,不然彆人不得笑話咱們查達的領導太小家子氣嘛。”
“你?”小劉隊長怒氣更盛,指著薩仁的臉罵道,“豈有此理!我怎麼說也是你的直屬領導,你也太沒禮貌太不懂規矩了。”
“呀,您居然是我的直屬領導?那我上次找您請假?您不是說我是畜牧站的嗎?”
“你是畜牧站的,難道不是查達的社員嗎?”小劉隊長心裡一直憋著火,他也一直覺得自己涵養不錯,不跟薩仁一般計較,可今天聽到薩仁把廖正義跟華雪都叫去,還讓華雪拿著花名冊,他就以為薩仁又要撮合著這兩個人,如果不成的話,她沒準會找茬打壓華雪,不然讓華雪拿什麼花名冊?小學的事又不歸她管!
小劉隊長那個氣啊,他知道薩仁找陶芬芳撮合過兩人,沒成功。當時就氣壞了,他一直覺得自己根本沒有以權壓人,薩仁這麼做就是在針對他,不想看他如意,所以一進來聽到薩仁說小學還不能看升學率,他自然就炸了。
薩仁才不管他怎麼想,隻說:“沒錯,我是查達的社員,你是我的直屬領導,那以後我再有事,您可彆再袖手旁觀了,把您做為領導的大氣和格局體現出來嘛。”
小劉隊長也算是輾轉在幾處任職過的,他覺得自己見過的人,管過的事也不算少了,可還是頭一次碰上這樣的滾刀肉,你說什麼她都不氣,還要一句句的刺你。
他長出一口氣,似乎想把胸中的鬱氣吐出來,剛想接著針鋒相對,薩仁就說:“我找他們兩個來是因為金工說他們的人丟了錢,包就在五年級教室後邊放著,連著丟了兩次,一次三塊一次五塊。我讓華雪把花名冊拿過來,是想聽她說說這些孩子的秉性如何,以前有沒有小偷小摸的毛病,最老實容易說實話的是誰?先叫出來問問。還有這些孩子不都是查達的,花名冊上寫了他們是那個嘎查的,一目了然,在查達的該怎麼處理,要是彆處的又該怎麼處理,我是想跟廖校長還有華老師商量這些事。”
小劉隊長鬆了口氣,原來不是針對他,不過他還是道:“怎麼不早說呢?這種事應該第一時間告訴我,還有那些工人,已經丟過一次了為什麼還要放在教室?就沒個衣兜嗎?或者早上他們起床把東西收拾到支部也行啊,還能丟第二次?”
“小劉隊長,人家倒是想跟你說呢,可他們來了您一麵也沒露啊,金工都以為我是咱們查達的隊長了,還是我跟人家說您日理萬機,沒空管打井的事。”
日理萬機?小劉隊長好懸沒氣死,這詞他敢用?這死丫頭嘲諷起人來真是沒完沒了。
薩仁還沒完呢,她最近特彆喜歡稱呼他‘小劉隊長’,就聽她又說:“還有小劉隊長,人家在咱們這兒丟了錢,不好再責怪人家不把錢保存好吧。咱們查達以前那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東西都四處放也沒丟過。”
“你什麼意思?以前沒有,是說我來了才出這事?”
“您看您也太敏感了,讓廖校長跟華老師說說,我是這意思嗎?”
小劉隊長臉色陰沉,不想再跟薩仁鬥嘴,隻說:“你放心,我一定會查清楚,給工人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