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隊長在電話裡說被打得很厲害, 還放狗羞辱他,所以這次來了四個公安,薩仁二哥自然避嫌沒來。
薩仁不想讓阿爸阿媽擔心, 把公安帶到了支部,公安到了後, 先看小劉隊長身上的傷, 他自己已經洗過臉了,什麼尿騷味啊, 羊油味啊都沒有, 就憑他一張嘴說。
臉上的傷也不重,說被打瘸了,檢查一遍也沒事, 公安先就覺得他誇大了事實。
“昨天被打的為什麼不昨天報警?”
“昨天半夜被打的, 我值班回來被人在頭上套上了麻袋,然後一頓打,打完了還指使牧民的狗往我頭上撒尿!”
他一邊說著一邊指著薩仁:“絕對就是她, 她在查達是一霸,這誰都知道, 她在旗裡市裡都打過人, 還打過我!”
反正要走了, 他也不要臉麵, 乾脆把上次被扇耳光的事說了出來:“我舉報她高考作弊,她成績被取消了,於是懷恨在心。”
薩仁十分無語:“上次是我打的你,這次就一定是我?你舉報了我,我就一定會報複你?你這是以己度人,這是心虛啊!”
公安也說:“對, 這都不是證據,你身上的痕跡也已經自己清除了,不太好查啊。”
小劉隊長冷哼一聲:“你們是不是認識她二哥?”
不等公安說話,薩仁就說:“又開始了,說的是你沒證據,你扯我二哥乾什麼?有本事昨天你自己把打你的人找出來,要不你就彆動地方,把大家都叫出來,讓大家幫著你找,昨天你不吭聲,今天氣不過直接把鍋扣到我頭上,我長得很像冤大頭嗎?”
正說著,華雪跟陶芬芳跑來了,她們聽說小劉隊長被打還叫來了公安,馬上慌了,本想去找薩仁商量下,結果薩仁阿媽說小劉隊長說是薩仁打的人,他們跟公安去了支部。
當時華雪見薩仁阿媽說的毫無波瀾,還以為她在開玩笑,女兒被人誣陷打人,這位阿媽怎麼可能這麼淡定,結果人家就是淡定,說沒事,一會兒就查清了,薩仁不會有事。
可華雪跟陶芬芳知道人是自己打的,她們不承認,小劉隊長就會死咬著薩仁,這怎麼行呢。
於是兩人跑來了,華雪第一句就是:“人是我打的!抓我吧!”
陶芬芳也說:“昨天我們在畜牧棚後邊用麻袋套住小劉隊長的頭,對他拳打腳踢,本來想再打兩下,可突然來了兩隻草原獒,我們怕它們叫起來,被人發現,就跑了。”
薩仁一閉眼,這真就是豬隊友啊,上次也是她們兩個主動站出來壞了事,這次又是,她很高興這兩位講義氣,但能不能先商量一下,小劉隊長一點證據都沒有,打就打了,他能怎麼樣!
說真的,就小劉隊長這人緣,就算隊裡有人看見,也不會說的,結果她們自己說出來了。
這耿直的太不是地方了!
結果人家小劉隊長還不信!
“怎麼可能?我知道你們兩個跟薩仁關係好,可這打人的事你們怎麼可能參與。”
他對華雪的印象還是溫文爾雅最適合賢妻良母的人,陶芬芳一向話少,遇事都往後邊躲,怎麼看也不像是會打人的。
華雪冷哼一聲:“就是我們打的,我們怕打不疼,還一手拿了好幾隻羊腿骨,你沒聽出來嗎?”
還真是,當時劈裡啪啦的,小劉隊長還以為多少人在打他,後來才想明白,是有人拿著工具在打他!所以他才會懷疑薩仁,隻有薩仁這麼狠這麼奸詐。
他狐疑地看著華雪跟陶芬芳,公安們處理這類事處理的多了,一看就知道誰在撒謊誰在說真話,自然是信華雪他們的,他們剛要結案,調解糾紛。
程支書興奮的領著兩個人回來了,“薩仁,上邊下來的新文件,你跟華雪陶芬芳恢複資格,可以報考了。”
薩仁愣住:“怎麼可能?”這也太兒戲了吧!不是已經通報處罰了嗎?還能改?難道是有人在幫她?可高考這麼大的事,多少人盯著呢,怎麼可能徇私呢?
程支書身後跟著的就是教育局的人,上次來查作弊的也是他,就見他笑著說:“怎麼不可能,高考第二次審查,光咱們自治區被篩查出來替考的就有七個,都被通報批評,取消資格,你們這些小錯誤的正好補上,還有規則也改了,從明年開始高考遲到十五分鐘不可入場!”
薩仁到這個世界以後從來都是被人誣陷被人詆毀被人傳閒話,總之就是一路倒黴,還真沒歐氣過!聽到這裡還有點不敢置信,可華雪跟陶芬芳已經歡呼起來!
這簡直是意外之喜,她們兩個一直接受不了現實,到昨天打了小劉隊長一頓,心裡好受了,才終於麵對這個殘忍的結果,開始預備著明年再考!
結果今天人家就找來讓他們補報誌願?兩人興奮極了,抱在一起歡呼著,又過來拉薩仁,卻聽小劉隊長緩緩道:“請問如果有打架鬥毆前科的,還能恢複高考成績嗎?”
華雪的臉刷一下子就白了,她跟陶芬芳剛剛承認了自己打人的事實,這可怎麼辦?不會因為這事又毀掉剛得到的機會吧。
教育局的人也很為難:“你們在處理打架鬥毆的事?”他說著看了眼薩仁,不知道為什麼,雖然這些人裡她最漂亮最有氣質也最痩,但他第一反應就是她打的人。
薩仁聳聳肩,乾脆就認了:“對,就是我打的他,我覺得他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