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著,我一會兒就去紮你的車胎,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圍觀的人都傻眼了,其中一個站出來問:“我車胎前天就被人紮了,是不是你乾的?”
能在乾休所裡上班的工資待遇低不了,這裡又不在市區,來來回回的都備著自行車呢。
這位站出來的前天跟那日吵了兩句,車胎就被紮了,這時聽她說得這麼理直氣壯自然就懷疑起來。
哪想到那日毫不心虛地說:“沒錯,就是我紮的,再敢惹我,信不信我往你衣服裡放刺芨草!”
護工們的工作服洗了都會晾曬到公共院子裡,也就是那日他們家前邊這一片,早前有個姑娘穿上工作服渾身癢癢還以為是得了皮膚病,現在聽到她這話也明白了,原來是那日使得壞。
大家都憤怒極了,群起攻之,劉老在外邊看得稀奇:“老周家的雖然不聰明,但也沒這麼蠢吧,今天這是怎麼了?”
薩仁有點無奈,她在奶乾上放了吐真劑,希望那日跟她阿媽一樣把做過的事說出來,老周隱瞞的事跟那日肯定有關係,不然的話老周不會托人情把她從裡邊弄出來。
可結果那日不說老周的事,反而說起了這些小事,而且還不少,這真是睚眥必報,人家沒得罪她,從她麵前經過沒打招呼都是錯,她都說人家瞧不起她。
劉老就說:“這是真有精神病吧。”
“是啊,當初都確診了,劉老,您跟胡博士太有麵子了,這都能救出來。”
劉老也尷尬起來,這事要不是他們心軟,這瘋女人能進乾休所?
薩仁說這話是想讓劉老過去管管,或者叫老周出來。那日現在被藥物控製著,她說出跟護工們的糾紛是因為護工圍著她,隻有跟老周有關的人出現,她才會說起跟老周有關的秘密。
哪想到劉老反省起來,卻沒上前,薩仁歎口氣,那就隻能她自己上了。
薩仁過去道:“那日,你發什麼瘋,你家老周不在嗎?彆一會兒又挨罵!”
“他敢罵我?要沒我他出得來嗎?”
那日推開圍著她的護工,指著薩仁說:“你知道什麼啊,沒我他得去坐牢!他除了沒殺人壞事都做儘了,一見形勢不對就想逃,逃得了嗎?我就給他出主意,讓他放火再救火,牛棚裡的人馬上就要平反了肯定會回去當大官,他救了大官,人家能不幫他嗎?”
她話沒說完,一直躲著的老周就跑了出來,他行動敏捷得很也不蹣跚了,過來就一巴掌扇在那日後腦勺上,“你說什麼胡話,還不趕緊滾回去。”
薩仁趕緊上前扶住那日,義憤填膺地說:“沒事吧,原來是他放的火?他居然還敢打你?可不對啊,要是他放的火,那他怎麼還把自己的臉燒傷了?”
那日瞪著老周,惡狠狠地說:“那根本不是燒的,是他讓我拿燒紅的鐵板給他燙的,他說牛棚裡有兩個人不會信他也不會放過他,必須做得真點,還說這叫苦肉計。”
護工們都驚呆了,她們被使的這些小手段算什麼啊,這兩口子居然敢放火!
薩仁得到滿意的答案,見老周氣炸要打那日,她鬆開手避開了,惡人打惡人,沒必要攔著。
胡博士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的,此時跟劉老站在一起看著,臉色陰沉沉的。
最淡定的是那個不大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被打傻了,總之看著有點呆,坐在門檻上慢慢啃著手。
這麼多人證聽見那日的話,又有劉老跟胡博士盯著,她再怎麼也逃脫不了了。
薩仁已經給劉老開好了調理的方子,她也沒打算再看熱鬨,準備走人,相信劉老會讓這兩個人受到該有的懲罰。
哪想到劉老讓她等等,薩仁還以為是他鬱結之氣已解,想讓她再給把把脈,哪想到過了會兒,劉老拎回來一袋奶乾。
“做事情不要顧頭不顧尾,這奶乾你拿回去吧,父母都犯了法,找不到彆的親屬的話,這孩子得送去福利院,老周家也沒人吃了。”
薩仁心中一咯噔,這是知道自己做了手腳?也對,她當時衝上去引導那日說真相確實有點突兀,不過她也不怕,反正他們也查不出什麼。
她從袋子裡拿了塊奶乾放進自己嘴裡,嚼完了才說:“行,那我就拿回去了,自己家做的,扔了怪可惜的。”
劉老見她自己拿了奶乾吃,不由愣住,難道這藥不是下在奶乾裡的?是自己判斷錯了,就是那日精神病發作,才把這些事抖摟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