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庭州被樂煦煦一頓教訓, 才發現自己可能是太心急了。
“現在要怎麼挽回?”
“既然都說出去了,還挽回什麼,現在呢你隻能牛皮糖一樣去黏著她, 讓她明白你不是說著玩的,你是真的想跟她結婚。”
樂煦煦給雷庭州出了一堆主意, 他最終都沒采納, 他隻是沒追過人,沒處理過類似的事情, 他並不傻。去黏著她, 隻會被她當流氓,更惹她厭惡。
現在隻能遠攻,在她沒有對自己改觀前, 不能再湊到她麵前討人嫌。
薩仁不知道雷庭州在分析她的性格, 甚至認真到搞了個作戰計劃,連三十六計都恨不能用上。
她隻覺得莫名其妙,因為她跟雷庭州之前從來沒有過曖昧, 更沒有產生過情愫,就隻是朋友, 突然跑來說要結婚生孩子, 簡直神經病。
讓她沒想到的是, 程支書突然找她, 問她婚期定了沒有,是不是上了大學就結婚,還是等大學畢業。
薩仁愣住,“我對象都沒找呢,定什麼婚期?”
“上午雷中尉不是來過嗎?你們兩個不是一對?”
“不是!”薩仁說得斬釘截鐵,問程支書, “是他跟你們說我倆是一對嗎?”
“那倒沒有!我也是聽彆人說的,說是雷中尉來求婚,要跟你商定婚期,我這不就來問問嘛。”
程支書見問不出什麼,就想走,被薩仁攔住:“您到底是聽誰說的?”
程支書無奈道:“就是阿勒坦啊,他找你有事,結果還沒進去就看見你們兩個抱在一起,還說什麼結婚啊生娃啊,這類的話,他就跟烏日格隊長說了,其實你就算不嫁人去上大學也得離開查達,他們就是舍不得你走。”
薩仁嗬嗬兩聲:“放心,我沒想嫁人,跟雷庭州也不是一對。不過我確實有彆的計劃,還有他們不是舍不得我走,是擔心阿勒坦沒學完我手裡的技術而已。”
“彆這麼說!”程支書歎口氣,“他們有私心也正常,苦日子過慣了,現在能有這樣的收入,誰不珍惜。這牧場是你一手建起來的,牧草是你找來的,割草機是你爭取來的,牧場所有的製度都是你製定的,就連水井也是你找的施工隊,你說他們能不依賴你嗎?一想到你會去上大學會嫁人,他們就擔心,自然就會讓阿勒坦好好跟你學,這不是說他們對你沒感情,隻是更現實而已。”
薩仁能理解,而且想到當初巴雅爾他們為了讓她去上大學,搶著認下打人的事,她就算有火也沒處法,說人家現實,誰又不現實呢。
“程支書,你放心吧,我對他們沒意見,隻是想著也許我確實該換個地方了。”
程支書以為她是想去上大學,也沒多問,隻叮囑她記得帶全東西,認真考試。
這次是恢複高考後的第二次考試,是全國卷,範圍沒變,考題難度也沒多少變動,薩仁已經考過一次,假裝閉關時無聊又把書看了一遍,做起來十分順手。
考完了,等成績的時候,她收到一封信,是雷庭州寄來的,他在信裡十分誠懇地跟薩仁道歉,說自己終於明白了她生氣的原因,說他過於自信了,特彆抱歉。這次他會很努力很認真的追她,如果他哪裡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希望她能指出來,他一定會改正。
薩仁看他這麼心誠,也不想耽誤他的時間,乾脆回道:“你要改的隻有一點,那就是方向。”怕他這種單線思維的看不懂又加了一句,‘南牆你已經撞了,換方向才是明智之舉。”
雷庭州收到信後,愣了好半天,才弄懂她的意思,這是說他該換個人追吧。
“已練就銅牆鐵壁,粉身碎骨渾不怕,隻為南牆佳人笑。”
這幾封信都是基地的通訊員順便捎來的,薩仁拆開還以為又是長篇大論,結果這麼簡單的幾句話,她氣笑了,這人怎麼就不知道知難而退呢?還南牆佳人笑,被他這麼糾纏她都想撞南牆了。
呼特正在一邊看書,見薩仁又是笑又是怒的,似乎猜到了什麼。因為阿勒坦這個大嘴巴,現在查達都知道薩仁跟那個常來的雷中尉在談朋友,可能很快要談婚論嫁,但據呼特的觀察,薩仁並沒有絲毫談戀愛的跡象,好像還有點煩雷中尉的來信,他不由琢磨起來,該怎麼給師父排憂解難。
薩仁決定不回信了,隨便他吧,隻要不跑來打擾她就不必管,不回信,他自然就知道什麼意思。
基地的通訊員見沒信要回,起身走了。呼特從桌上抽出一個空信封,跟薩仁請個假,就追著通訊員跑出去了。
“通訊員同誌,我師父說有回信,你等一下,我給信封裡裝個東西馬上回來。”
通訊員不疑有他,站那兒等了沒兩分鐘,呼特就跑出來,把密封好的信封遞給他,“麻煩你了!”
通訊員見裡邊鼓鼓囊囊的,顯然不隻是信紙,他好奇極了,還好職業素養高,再加上紀律嚴明,這才忍住沒拆開看。
等雷庭州收到時也奇怪地捏了捏,然後就嚇了一跳,裡邊的東西好像被他捏碎了,這可是薩仁送的,不管什麼東西都是寶貝。
他趕緊拆開,小心翼翼地把裡邊的東西都倒到桌上,然後他就傻眼了,跟他住一起的軍官也傻了眼,語氣飄忽地問:“這是牛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