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市長直接拿起電話:“我幫你催催!”
結果鄒市長電話一打,那邊說下午就可以出結果,這領導效應也是絕了。
“我讓劉秘書帶你去食堂吃飯,吃完飯再過去,化驗結果肯定能出來,再有什麼問題解決不了的,可以直接找劉秘書。”
薩仁沒想到還有這好事,市長秘書出馬就代表了市長,有這一層關係,她在呼市辦事就方便多了。
“多謝鄒市長,您真是為民解憂的好領導。”
鄒市長嘴角抽了抽,覺得這丫頭是在嘲諷他,他為什麼會給一個已經辭掉政府公職的姑娘特權,還不是怕了嘛!動不動就上人民日報,連區委領導都驚動了,害他們被罵!
國家農業部都派人下來了,回去後還寫了內參,各種誇薩仁,這樣的人物到哪兒都得捧著啊,何況她隻是想化驗下土壤跟牧草。
薩仁覺得自己跟鄒市長相談甚歡,等她走的時候,鄒市長卻長出了一口氣,好像是終於走了,他終於解脫了的意思。
薩仁就納悶起來,她有那麼駭人嘛,一市之長在她麵前都小心翼翼的?
鄒市長倒不是怕她,就是怕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領導嘛,最怕的就是不怕事敢惹事的刺頭了。
薩仁在市委的食堂吃了頓簡餐,就坐公交車去了地質局,地質局的人這次更熱情了,給她倒了茶,讓進等候室裡。
又等了半天,一個戴眼鏡的二十來歲襯衫男走了進來,隻看他那張臉就知道是個古板的學究派,他問了薩仁的身份,先自我介紹起來:“我姓古,你可以叫我古博士,古技術員,或者古檢驗員或者古科……”
這麼年輕的博士?薩仁疑惑了下,見他太囉嗦,就直接打斷道:““古博士,能把土壤成分報告給我看下嗎?”
“給你也看不懂,土壤裡酸性物質超標,不適合這種牧草生存。”
薩仁愣了下,酸性物質?
“為什麼以前沒事,突然間就全都這樣了。”
“這也是我想查明的,這幾份土壤樣本成分有差彆,但都是酸性物質超標,你們那裡最近下過雨嗎?”
薩仁一激靈,還真下過,還是連雨,下了好幾天,“難道是酸雨嗎?不可能啊,彆的東西都沒事。”
“你居然知道酸雨?”古博士推推眼鏡,不再是一幅公事公辦的樣子,他打量著薩仁,甚至伸出手來要跟她握手。
薩仁從善如流地跟他握了下手,這位居然很紳士,伸出手來的樣子十分急切,但隻虛握了一下她的指尖就放開了。
“我能看下土壤檢驗報告嗎?”能不能看懂先不說,反正就是想看看。
這次古博士給了她,“有可能是酸雨,但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酸雨,你想象中的會腐蝕東西樹木,還會對人的皮膚造成傷害,那是嚴重的酸雨,其實隻要ph小於5.6的就叫酸雨,也就是說PH值在5.59也是酸雨,這樣的雨你肉眼察覺不到問題,但會對土壤造成傷害,當然了,這種問題不大,土壤能自愈,但有些植物會因為土壤的變化而枯萎,所以你們的牧草從根上枯了,就是說這場雨並沒有傷到它們,但雨對土壤的改變,讓土壤不再適宜它們生長了。”
薩仁點點頭,表示明白了,又問道:“可我們草原上的環境沒那麼差啊,汽車很少,都是騎馬,煤礦開采也是往彆處運,怎麼會形成酸雨。”
“酸雨不隻是環境汙染時才會形成,高空打雷閃電時有很強的能量,會把空氣中的氮氣氧氣化合生成一氧化氮,然後又在對流層中被氧化為二氧化氮,形成酸雨。”
“可我們那隻下雨,沒打雷閃電啊!”
古博士皺眉,看她的眼神再次不屑起來:“我都說了是高空雷電,有一半雷電是咱們看不到的。”
薩仁頭一次被人質疑沒學問,她覺得自己還真得上上大學,看人家這博士,不隻知道地質知識連氣象也這麼懂,厲害的啊。
不過這人肯定不招人待見,薩仁覺得自己有時候就夠拽的了,這位從眼神到動作都透漏著不屑,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時刻在說‘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以這些年的教育情況,二十多歲的博士確實很了不起,但天天拽真的不會挨揍嗎?
薩仁隻是好奇,人家跟她也沒關係,了解了情況,收起化驗報告,道過謝她就想走了。
知道了原因回去看看怎麼解決吧,結果地質局的一個主任又追了出來,說鄒市長打電話叮囑讓派個人跟著去查達,幫他們檢驗土壤,幫著解決問題。
薩仁趕緊擺手說不用了,她已經找到原因了,沒必要浪費人力。
對方卻說:“鄒市長的電話,我們肯定要照做,你再多等會兒,我們這就選個人跟你下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