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查就是村子的意思,查達氏遊牧而居,遷移的時候大車隊一起走,彆的時候都是分散開,現在要弄成嘎查?
大家議論紛紛,阿媽也滿臉憂慮,薩仁倒是無所謂,其實群居才是她熟悉的。
可遊牧慣了的人一時接受不了啊,就聽劉隊長咳嗽兩聲:“這不是讓你們商量,是命令,必須執行,咱們這裡也算是試點,一起住上半年,看看有什麼優劣。等入了夏要轉移的時候再投票決定以後怎麼辦。”
他這麼一說,大家還有什麼好說的,反正自從劉隊長來了,就說一不二,誰給他提意見也不聽啊。
達愣爺爺早就說等過完年,得趕緊防狼防獾,劉隊長都摔了一跤,還不提這事。
開完了會,阿媽要留下來聽搬家的具體安排,三哥要去找爺爺,看看那兩隻羊還有沒有救,就讓薩仁先走。
薩仁這次不急了,拍馬慢慢溜達,後邊有兩個姑娘共騎一匹馬趕了上來,一個部族的,都是熟人。
痩點的那個衝薩仁笑得奇怪,壯實點的十分直接:“薩仁,你不如求劉隊長給你做媒人,漢人最喜歡說媒了,你去求求啊,讓他把你介紹給廖知青,行就行,不行就彆糾纏了,彆給咱們蒙人丟臉了!”
痩點的也點頭:“就是,硬往人家廖知青懷裡撲,丟不丟臉?”
薩仁皺眉,她十分確定當時外邊沒人。天冷,大家下馬就進包了,哪裡會在外邊逗留?
“亂說什麼?我的馬踩了獾洞,我摔了一跤,哪裡撲廖知青了?是這些知青太無能了,都讓獾把洞打到他們包前了!”
兩個姑娘都皺眉,痩點的問:“真的嗎?可那日說你硬往廖知青懷裡撲。”
壯實點的補充道:“她說你一來就跑去廖知青的包裡表白,被人家趕了出來!”
又是那日,薩仁冷笑一聲:“她那張嘴從來就沒實話!對著你們說我,背著你們的時候你猜她又會跟我說什麼?恨不能把全旗裡的姑娘都比下去,你們還信她!”
那兩個姑娘麵麵相覷,痩點的趕忙問:“她跟你說我們什麼了?”
“你們還是去問她自己吧!我也去問問她,哪隻眼睛看到我撲廖知青了。”
薩仁說完,調轉馬頭就往回走,那日正在營地前跟幾個知青說話,聽見馬蹄聲響,趕緊往一邊讓了讓。
她見是薩仁回來了,馬上就開始裝委屈,表情還沒到位呢,就聽到呼呼的風聲,薩仁揚起馬鞭衝著她就甩了過來!
那日嚇壞了!根本動彈不得,不過鞭子沒抽到臉上,順著她的臉頰擦過,勾起兩撮頭發,疼得她是哇哇大叫。
“薩仁,你居然敢打我?”
薩仁一鞭打空,跳下馬來又來一鞭:“我為什麼不敢打你?沒往你嘴上抽已經算是情份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往廖知青身上撲了?”
她沒打臉,鞭子甩到那日身上,冬天穿得厚實,打不壞,但疼是肯定的。
那日嗷嗷叫著:“你是瘋了嗎?劉隊長!程支書!你們快來啊!薩仁她瘋了。”
她一邊喊著一邊往知青堆裡紮,可薩仁把鞭子舞得虎虎生風,知青們哪裡敢替她擋,趕緊去叫人了。
薩仁一鞭接一鞭:“說啊,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撲廖知青了?這麼點時間你就開始編排我往外傳閒話!”
那日真嚇壞了,她跟薩仁也打過架,就是推兩下,或是賽馬定輸贏,什麼時候被這麼打過?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說了還不行嗎?”
再也不敢說了。這意思是說她確實看見了,但因為自己打了她,所以不敢再往外說了?
這還真是個純正的心機婊!
薩仁揚起手臂,又是一鞭,隻是這次鞭子沒能揮下去,有人從她身後伸出手來,握住了她的手。
任映哪裡會讓她拍到,往旁邊一閃:“彆動手動腳的,更彆亂說話,我可沒說過喜歡他,一直是你在說。”
那日親熱地拉著她的手:“我們兩個是姐妹啊,你在我麵前還裝什麼,你放心,這次不行,我再幫你想彆的辦法,一定讓你比過華知青。”
她說的華知青就是女主華雪,其實男主廖正義跟華雪是快離開草原時才確定關係的,但那日早早看出華雪是勁敵,不停的挑撥薩仁去跟她比,甚至想借薩仁的手把華雪搞毀容。
任映想著這些事,心中冷笑,現在她是薩仁了,絕對不會在爭男人上浪費一秒鐘。
“我可沒想跟彆人比,你自己想比就去比好了。”她認真道,“那日,以後先管好你自己,彆動不動就替我做決定,更彆動不動就說我想怎樣,你又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那日見她一句句的全都硬梆梆,哪裡受得了,哼了一聲,起身道:“你的良心被狼吃掉了嗎?我一直都在幫你,不識好人心!”
說完她轉身就跑了,到了外邊還跟阿媽說:“吉雅阿媽我走了,薩仁臉好不了肯定難過,等她脾氣好點我再來找她玩。”
擦,還帶告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