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看看他會出什麼招,我還想看他會不會躲進醫院裡裝病,□□他老人家說過,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其樂無窮,對付這種人就得跟他鬥,讓他服軟。”
把徐司令給氣笑了:“教員是這麼說的嗎?”他從自己書房裡翻出來一本書遞給薩仁,“回去好好研讀研讀,你說他無知,你更無知。”
薩仁無奈道:“我知道原話是與天奮鬥、與人奮鬥其樂無窮,就是說順嘴了。”
“教員的話也能亂改亂用?少一個字意思大相徑庭,你啊你,這脾氣不改我看是長進不了啊。”徐司令生氣歸生氣,但想到薩仁畢竟年紀不大,正是好強鬥勇的年紀,碰上這麼個嘴臟的人,忍不住想懟想鬥也能理解。
薩仁見徐司令這麼擔心她惹事,也不再多解釋,有些事能忍有些事不能忍,她可不想成為任人揉捏的草包。
她不知道的是她在禮堂那一巴掌又出名了,而且居然還有人知道她在左旗也曾經在頒獎會上打過人。
“聽說這位在下邊就很蠻橫,農業部下去人到他們那裡考察都得裝孫子。”
“連單位都沒有的優秀個人,你想想後台得多硬!”
“人家蠻橫的有理,我還真見過她說的資料,國外真有人成功用糞便救過人命。”
很快話題討論成了屎尿到底能不能入藥。
“本草綱目確實有記載,不過那是吃了有毒物後用大糞催吐啊。”
“薩仁說的,理論上是正確的,也是可行的,健康人體內的細菌是良性的確實可以通過服食糞便調解腸道的細菌群。”
史醫生他們醫院也討論起了這個問題,然後他突然就覺得肚子疼起來,不由道:“咱們是外科,不是肛腸科,這種惡心的病例根本沒有討論的必要。”
哪知道當天晚上,他就因為拉肚子拉得虛脫,進了他們醫院肛腸科。肛腸科的醫生知道這位主治、主刀快要升主任的史大醫生向來瞧不起他們,還嘲諷過他們隻會看痔瘡,於是一邊給他治療一邊各種擠兌,史醫生身體一向好,腸胃更是沒有出過問題,他聽著對方的嘲諷和肚子裡咕嚕咕嚕的叫聲,甚至懷疑這是自己的報應來了。
薩仁可想不到自己沒動手腳,史醫生也出了事,要是知道她一定得找去史醫生的病房大笑三聲,真是大塊人心。讓她更沒想到的是史醫生的腸胃病最後成了無法治愈的常態。
薩仁不是小肚雞腸的人,雖然沒解了氣,但到底打回去了,又有徐司令插手,她也覺得到此為止了。
到四合院放了東西,又把兩張電視機票給丁啟超留了一張:“有時間了買一台你們先看著。”
這麼貴重的東西他們怎麼能先看,肯定是買了放正屋等著他們過年來了再看,丁啟超隻想了想,沒說這話,接得很利索:“放心,天線我一準給你弄好,等你們來了就能看。”
薩仁對他沒什麼不放心的,又給小鳳買了不少東西,這才坐車回了家。
到家她還想著買電視的事,結果到供銷社一問,排著長隊呢,就算有票也買不到,隻能等著,薩仁歎口氣,早知道在京市買一台運回來好了,雖然多花點錢,但能讓家裡人早點看到彩電啊。
結果她到家的時候,就聽到屋裡傳來電視聲,‘萬裡長城永不倒,千裡黃河水滔滔。’好像是電視劇的主題曲。
她進去一看,達愣爺爺包裡果然放著一台彩電,正重播霍元甲呢,“誰買的?我三哥嗎?”
“衛生局獎勵你的!人家直接過來給咱們包頂安裝了一個架子,說是能接收到天上的信號。”阿媽興奮地拍拍身邊,“快坐過來看。”
這還真是意外之喜,薩仁回來的時候都沒去衛生局打聲招呼,隻能改天再過去一趟了。
她發現大家對電視劇的熱情可真夠大的,她大老遠的回來了,而且還是去領獎的,家裡人居然都盯著電視機,不過也能理解,這稀罕玩意大家都沒見過嘛,還是彩電,這麼清楚的人影跟故事,可比戲匣子精彩多了。
薩仁剛坐下,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去衛生局領獎了?原來你真是醫生啊?那你為什麼不上醫學院?”
薩仁轉頭一看,犄角旮旯裡坐著個古教授,手裡拿著個羊蹄子正啃呢。
“不愛去!”薩仁懶得解釋,也興致勃勃地看起了電視。
然後等呼特過來,她才知道古教授已經在牧場待了三天了,也就是說從她一走,他就來了,也不說什麼事,就是住下來,該吃吃該喝喝,最多幫著喂喂狗。
呼特說:“我覺得他不是失業了就是失戀了,可他不是博士嘛,應該不是失業,再說都是鐵飯碗,怎麼也不可能失業吧,多半是失戀到咱們牧場來療傷了。”
薩仁想了想說:“三天差不多了,就算是朋友也沒有天天住在這兒的道理,明天開始按照咱們牌子上的收費標準收他的食宿費。”
薩仁是想逼古博士回去上班,哪想到人家真掏錢了,薩仁阿媽被她氣到了:“多好的孩子,眼裡也有活,那邊工人宿舍那麼大的地方,也住不滿,你就讓他住著怎麼了?還收錢?薩仁啊,賺錢很重要,但人不能鑽到錢眼裡去。”
薩仁十分無奈,趕緊解釋自己收錢是想趕他走,哪想到被包外的古博士聽到了,他乾脆地道:“我決定辭職來給你打工,就這麼定了。”
定什麼定啊!薩仁才不想用這個二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