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進展,隻是比起四萬畝草場來,進展好像有點慢而已,再說再大的草場也不可能遍布牛羊,總要留出餘地。”
左旗擴建後,邢書記忙得很,不可能總盯著草原,隻說:“你有計劃就好,在我離開左旗前,希望能看到你的成就。”
“您放心吧!”
他這麼一說,薩仁有點傷感,自己第一次被肯定就是因為邢書記,可他是有任期的,不可能永遠在左旗當書記。
回去後她又去了趟查達支部,以前烏日格跟巴雅爾幾乎是泡在支部,現在都自己單乾了,他們的事少了很多,也是輪換著上班,其他時間乾自己家的活。
薩仁把表跟茶葉送上,烏日格打開後珍惜地摸了摸又放好了遞回來:“太貴重了,你還是留著送人吧。”
薩仁想起他們對自己一次次的維護,笑著道:“貴重東西送貴重人,拿著吧,反正是我白得的,送人也不心疼。不然我這麼摳門的,怎麼可能自己掏錢買表送人。”
巴雅爾倒是痛快,直接就給戴上了,“我看旗裡的乾部都愛戴這玩意,看不看時間不要緊,帶著氣派啊。”
烏日格拿著表歎氣:“現在當這隊長,就光剩下氣派了,屁事不頂,還不如咱們查達辦牧場的時候。”
巴雅爾也有同感:“有那懶漢天天躺著,讓家裡女人去放牧擠奶,顧了這邊顧不了那邊,前天阿利卓家丟了隻羊,他女人出去找了,讓他帶孩子看著家裡,結果孩子差點丟了。”
薩仁對這人有印象,在查達牧場時,他就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總得讓人催,工分再怎麼扣人家也不著急。
阿利卓蒙古語就是懶漢的意思,本來是外號,可人家這位被起了懶漢的外號也不生氣,反而笑嗬嗬地答應著,久而久之,大家就把外號當大名叫了。
“怎麼會丟了?自己跑出去的?”薩仁問。
烏日格說:“那孩子七八歲了吧,有老客來收皮子,路過他家,被他爸打發走了。這孩子騎上馬追著出去了,他想跟人家說家裡有皮子,要等著他阿媽回來才能賣。可他一個孩子,再懂事也有限,家裡不讓他騎馬,他自己偷著騎,跑出去一追兔子就忘了正事,跟著人家越走越遠,差點跑去右旗。到底年紀小,騎馬時間長了就坐不住了,又難受又心慌找不到回來的路了。還好碰上走親戚的人,把人截住帶回來了。”
“不是有收購點嘛,還有大集,怎麼還有老客一家家轉啊?是不是人販子?那孩子主動跟著走的,還是被他騙走的?”
巴雅爾說:“不是那老客的錯,很多人認識他,他也看見那孩子跟著他跑了,可他知道咱們草原的孩子從小騎馬跑著玩,也就沒管。”
“那還好。”薩仁生怕有人販子,現在交通不便信息不暢,有那沒人看顧的孩子,被人順手給抱走了上哪兒找去。
烏日格罵了一句臟話:“彆人家還好說,就是他家!阿利卓就在包裡喝酒,他什麼也不管,不說自己有錯,卻把他兒子跟他媳婦打了一頓。你說以前一塊住著,他就是有氣也不敢打女人打孩子,現在可倒好,有點不順就打人。”
“讓他們離婚單過吧,都分散住著,哪天打出點事來,彆人都不能知道。有自己的草場跟牛羊,隻要勤快點肯定沒問題。不行讓孩子媽去我那兒打工也行啊,那孩子七八歲了,也該上小學了吧。”
烏日格跟巴雅爾對視一眼,咳了兩聲,跟薩仁說:“其實前兩天我們去你牧場找過你,聽你阿爸說你出差聯係設備去了。”
“對啊,剛回來,你們找我就為了這事?”
巴雅爾有點為難地說:“還有個事想跟你說……”
“那就說吧,咱們共事時間也不短了,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
巴雅爾就說:“我們想讓你當查達的婦女主任。”
薩仁傻眼,她好像才二十,虛歲二十一,還沒結婚呢,這就婦女了?
“我可不行,不是,你們之前不是已經把所有職位都選出來了嗎?”
烏日格無奈地說:“是選出來了,就是吉音大嬸嘛,她確實愛管事,可她是個爆脾氣的。那孩子跟他媽去找她救助,她一看兩人身上的傷,就跑去找阿利卓,把他打了一頓。阿利卓報了警,吉音大嬸被抓了。”
薩仁氣得不輕:“阿利卓打他老婆孩子沒人管,吉音大嬸打回去被抓了?”
烏日格無奈地點點頭,“阿利卓打老婆孩子是家庭內部矛盾,吉音大嬸一個外人跑去打阿利卓,這就是故意傷害啊。吉音大嬸也是氣壞了,她沒想到那混球會報警。”
薩仁哼了一聲:“你們找我當婦女主任?我隻會比吉音大嬸更暴躁,我能把那混蛋打殘了,你們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