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仁愣了下,右旗的保安大叔?
“他是不是姓李?”
“沒錯,你真認識他嗎?我還以為他在吹牛呢。”
估計是李隊長,薩仁隻知道他去了伊林右旗,還真不知道他當了保安。
“他們家是不是有個不大的孩子。”
“對啊,那孩子經常跟他一起在門房待著。”這姑娘更興奮了,以前她聽保安大叔說的那些,都以為他是在講故事,哪想到居然是真的。
“薩仁,你那麼厲害,怎麼不留在呼市?”
薩仁笑笑,覺得這姑娘可真天真,她問道:“為什麼厲害就要留在呼市?”
“人往高處走嘛!”
“我站的位置就是高處!”
姑娘愣了下,然後反應過來她是什麼意思,不禁瞪大了眼睛,原來薩仁真的跟傳說中一樣囂張呢,不過這話說得很霸氣,她喜歡。
“你的奶以後是想要往城裡賣嗎?”
“對啊,就是給城裡人準備的,到時候成箱賣,不會太貴。”
說著話,那兩個小夥子回來了,都是年輕男女,薩仁不打算跟人家對象多接觸,起身去替下查達那個女孩,讓他們兩對人坐著去說話。
阿媽烤了兩條羊腿,又把那兩隻大鵝燉了,還乾燒了薩仁從畜牧站大師傅那裡買的小土豆,又有羊湯打底,配著臉大的肉火燒,一頓飯吃得主客儘歡。
草原上的夏天蚊子多,尤其是太陽快落山時,薩仁在桌子底下點了艾草製成的香,一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誰都沒被蚊子咬到,甚至連嗡嗡聲都聽不到。
右旗那個女孩就問薩仁:“這香是怎麼製成的?味道不大,也不像燒艾草一樣有煙,居然這麼有用?”
薩仁乾脆讓阿媽拿出了幾把香,送給他們做禮物,其他人收到都是興高采烈的,隻右旗的女孩拿著細細看,然後跟薩仁說:“你把製這種香的方子賣給我行不行?我想在自己家做,然後拿去賣錢。”
薩仁詫異地看她一眼,這姑娘還挺有生意頭腦。
不過她可不想賣,她這種香是家傳特製的,跟市麵上的艾香都不同,合作可以,直接賣方子太虧了。
“這種香製作麻煩,也就是我阿媽不嫌煩,才能做出來,如果大規模生產的話比較值也比較省,在自己家小規模做不是不可以,但賣便宜了不合算,賣貴了也沒人買,草原上艾草一片片的,到哪兒不能割一把。”
這姑娘以為她是婉言拒絕了賣方子,失望的走了,回去的路上,她對象卻跟她說:“人家不是不賣,是覺得小規模不上算,想讓你大規模的做,然後她出方子抽成。”
“啊?真的嗎?她沒這麼說啊,是不是你猜的?萬一猜錯了……”
“八九不離十,你沒聽見她說嘛,大規模做比較值,要我肯定也不會賣方子,拿著方子入股以後就年年有分紅,為什麼要賣掉下金蛋的雞?”
這女孩頹喪地說:“太可惜了,我也沒錢跟她一樣買地方買機器啊。”
她對象參觀了薩仁的製奶車間,特彆震撼,開機就行了,什麼也不用做,多省事,要是那種奶能大批量賣出去,薩仁肯定賺翻。
“我們一起乾吧,等明天再去跟薩仁談談,先期讓她投入一點,到時候她分成更多,肯定樂意,咱們少賺點,也比讓機會白白錯過的強。”
兩人反正也確定關係了,就決定讓家裡快點給他們定下來,到時候再說這事,家裡把他們當大人,多少肯定會支援一些。
薩仁現在一心把袋裝奶的市場打開,對艾香並不在意,他們不來找,她自然不會上趕著去合作。
第二天一大早,薩仁準備統計下那達慕這五天的銷售情況時,李記者找上門來了。
她一臉怒氣:“薩仁,是不是你找旗委停了我的職?”
薩仁皺眉看著她:“我閒的啊?真沒空管你的事。我隻是跟宣傳部門詢問了一番,想知道是誰派你來采訪我的,你寫的那篇稿子是不是……”
“還說不是你,你直接跑去宣傳部舉報我,居然還說我停職跟你沒關係?薩仁,你也太虛偽了吧!”
薩仁攤攤手:“好吧,我確實舉報你了,但那是因為你問我的問題讓我不舒服,我有權利知道采訪是你們電台安排的還是隨著你自己的心意。你當時不是很拽嗎?我讓你不要把流言當真事問,你是怎麼說的?你說是上邊讓采訪的,我當然想知道這個上邊到底是你們電台還是宣傳部門,居然讓你這麼采訪。再說你自己編造的新聞稿說的是什麼?說我的奶太貴了?就想著賺錢?好,確實貴,但你采訪過我嗎?采訪過買牛奶的人嗎?誰也沒采訪過,你在那兒瞎寫一氣,不該舉報嗎?”
李記者冷著臉道:“不管誰叫我采訪的,我是在工作,我的稿子能審核通過還能播出來就證明沒有問題,你不配合我的工作,質疑我甚至舉報我,簡直是仗勢欺人,太囂張了!薩仁,我知道你跟邢書記還有旗委的好多領導都關係密切,可我不怕你,你必須給我道歉並打電話給我們台長解釋這件事。”
呼特都聽傻了:“姑娘,你這才叫囂張啊!你真沒做錯事怕什麼?誰指使你那麼采訪的你把他說出來啊,誰幫你通過的新聞稿你也說出來啊,不是你的錯,你隻是在工作對不對?你就這麼跟你們台長去說啊,跑來這裡讓我們薩仁給你道歉幫你解釋?囂張得沒譜了啊,還好意思說薩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