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新員工(2 / 2)

呼特目送她離開,立馬蹦躂到辦公室裡,跟薩仁說:“她去了,啊哈哈哈哈,那個李記者真的去撿牛糞了,薩仁,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是犯了錯被發配來牧場勞改的嗎?”

“勞改這詞已經進入曆史了,除了罪犯彆人不會再用,可彆瞎說。”薩仁說著卻想到其實這位還是回來晚了,要真像知青一樣上山下鄉,接受貧下中農的改造,估計早就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幾年前不管分到哪兒的知青都得辛苦勞作,沒一點特殊的,薩仁估計李雪景就算去小崗村也沒真正乾過活,受過苦。

李雪景確實沒受過苦,但她心裡有把火,這把火產生的能量本就不小,再有對抗家裡人的力量加成,還真就撿了一上午牛糞,沒帶停歇的。

其實她撿的是半乾的或是乾的牛糞,並不臭,但她還是用帕子捂著口鼻,到中午才鬆開帕子開始吃飯喝水,餅很硬可細嚼起來很香,正吃著,李雪景聽到後邊的窸窣聲。

是狼嗎?她不敢回頭去看,後腦門的頭發都險些豎起來。

李雪景拿起掛在胸前的哨子吹了起來,她使出了吃奶的勁,恨不得把哨子吹破。一邊吹著哨子一邊起身往前狂奔,草原上起起伏伏,並不是平地,她又心慌,一腳踩空了順著草坡骨碌下去了。

等呼特帶著人找到她時,她崴了腳,躺在長草裡,哭成了淚人。

呼特一點也沒有憐香惜玉:“早跟你說了吧,乾得了乾,乾不了滾蛋,彆人都忙著呢,你在這兒吹什麼哨子?看見狼了?哪呢?我怎麼沒見著?”

李雪景真嚇壞了,也不在意‘滾蛋’二字了,哭著跟呼特說:“有狼,我聽見聲音了,從地底下鑽出來的,它們居然會鑽洞,真的是從我背後鑽出來的,太可怕了!”

呼特跟另一個小夥子聽得哈哈大笑起來,那小夥子說:“你沒看到狼?聽到狼從你背後鑽出來了?”

李雪景點點頭,“我聽到爪子抓地的聲音了,就是狼。”

呼特哼了一聲:“那是獾,你見過哪裡的狼能從地底下鑽出來?傻到這種地步還敢來我們牧場,唉?薩仁就是心太軟了,收這種人有個屁用。”

跟他一起的小夥子說:“彆這麼說人家,剛來草原什麼也不懂嘛,教教她就知道了。”

李雪景隻在書上見過狼,更不知道什麼是獾,她真嚇慘了,居然不在意呼特的粗俗言語,連連點頭:“對啊,我不懂就教我嘛,我能學的。”

呼特是對她印象極差,覺得她跑來找薩仁茬時不可理喻,這時見她軟下來,也不好再說什麼,扶著她站起來,還特意找到那個獾洞指給她看,“獾危害很大,但你隻要不是木頭人就不會被它咬到,下次我們獵隻獾給你看看。”

等薩仁見到他們時,發現呼特跟另一個小夥子已經對李雪景和顏悅色起來,那小夥叫紮布,他對李雪景的態度說得上殷勤,牧場女員工本就少,突然來一個漂亮的,小夥子們心動也能理解。

薩仁沒說什麼,更沒責怪李雪景隻撿了半筐牛糞,她讓哈森把李雪景領去宿舍休息,又讓呼特把牧場所有員工都召集到一起。

等都到齊了,薩仁說:“咱們牧場不養閒人,李雪景是新來的,我給了她七天時間,如果什麼也乾不了,她就打哪來回哪兒去。咱們牧場更不是家庭作坊,上班有時有點,分工也明確,我不希望看到有人自己的活不乾去幫彆人,萬一被我發現嚴懲不貸。”

中午幫著呼特把李雪景弄回來的那位,覺得薩仁就是在針對他,十分不舒服,哪想到薩仁又說:“當然了我說的是有意圖的去幫忙是不允許的,同事真遇到事肯定不能袖手旁觀。今天我要表揚呼特跟紮布,他們兩個聽到哨聲找到了崴腳的李雪景,還把她帶了回來,值得表揚。”

說著她帶頭鼓起了掌,紮布高興地衝大家點頭微笑,覺得挺光榮的。

哪想到薩仁接著說:“還有一點要跟你們說,員工之前團結友愛更有利用牧場的發展,不過男女員工之間一定要界限分明,不要引起誤會。員工之間可以談戀愛,但你喜歡彆人,也要先試探一下,自己不會試探找彆人幫忙問一問,人家對你也有意,你再靠過去,雙方有了感情拉拉手啊互相幫個忙啊,都沒問題。千萬不要貿然行動,人家不樂意的話,你就是騷擾。就說李雪景吧,之前她在彆處上班時,有個男同事幫她打了飯,她不吃,男同事非要拉她的手讓她接,她就覺得受到了騷擾,直接踢了男同事的檔部,把男同事踢的住了院。”

要是一般人薩仁絕對不會把人家之前的事拿出來說,可對於李雪景,薩仁覺得還是得下重藥,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慣著她。

說著薩仁瞥了紮布一眼,見他果然夾緊了雙腿,臉上表情精彩極了。

“當時那個男同事說自己太熱心了,沒想著騷擾人家,可咱們誰也不清楚當時的情況,不好判斷。我說這個事呢,就是想讓大家引以為戒,想找女朋友或是找男朋友一定要矜持一點,不要上去就拉手,我醜話說在前頭,要是哪天有人為這種事被踢了被打了可不算工傷,該開除開除該法辦法辦。”

大部分人還沒見過李雪景,不知道她是圓是扁,聽到不算工傷,就哈哈笑了起來。有兩三個跟紮布一樣看上李雪景,想著近水樓台的卻笑得苦澀極了,看外表還以為李雪景是個溫柔善良的姑娘,哪想到跟薩仁一樣彪悍?那他們可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