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定在三百二十塊錢, 十二車牧草。
各家見薩仁挺強硬,都不敢再多要,都多多少少聽說過她脾氣不好, 萬一真給報了警, 讓公安查的話, 肯定賠償不了這麼多。
薩仁把達愣爺爺跟阿爸先勸回去, 叫哈森過來給錢, 她是管帳的, 不過雖然有薩仁指點, 但她那帳做的亂七八糟, 薩仁一直想著找個專業的出納來。
哈森跟呼特去左旗銀行取錢, 薩仁順便讓他們去報警。
那幾個人一聽就急了:“怎麼還報警啊。”
“賠償我先給, 警還是要報的,我得找出放火的人啊,你們不讓報警難不成是心虛?”
聞煙大爺一著急說了實話:“我們不是心虛,是怕你不給錢, 我們幾家都跟你的牧場緊挨著, 你說我們放火乾什麼?草原上牧草連成片, 肯定會燒到自己家。”
“放心,我這不是派人去取錢了嘛。你說得對,我也覺得牧場周邊的人不會放火,咱們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希望你們也能幫我留意著, 聽到什麼消息記得跟我說一聲。我報警就是走個流程,也是心存僥幸,萬一公安真能幫我抓住放火的人呢。這人我相信不隻我,就是你們也很厭惡吧。”
大家都紛紛表態:
“那可不是, 我為什麼一直聞,就是想著戒煙,這草原上的火太可怕了,還好咱們的牧草矮,你這邊又收割過,要是長的乾牧草,那才叫慘,不定燒死多少牲畜。”
“對啊,一入秋天一乾,誰吸煙不加著小心,生怕一個火星飄出去起了火,要是讓我們查出是誰乾的一定不輕饒,我們牛都還沒找到呢。”
還有的說:“薩仁,真不是你們這兒的工人嗎?我看你該好好查一查,抽煙的都有嫌疑,一個煙頭扔地上,當時聞不見,一會兒就著了,他敢說嘛!”
“我們牧場有嚴格規定,進草場一定要自檢全身,把所有易燃物都放下,暫時還沒發現有人違反規定,不過如果是自己人惹出來的,我也不會放過,這代價太大了,總之我會請公安來查,我自己也會一直追查,也請你們協助我,如果有人惡意放火,一定會來打聽情況,看看我損失有多嚴重,要是有人跟你們打聽,請記得來告訴我一聲,這事跟咱們大家都有關係。也請你們放心,不管放火的人能不能查到,這些賠償我不會再收回,等過冬時你們牧草不夠,也可以來牧場借。”
大家一聽,錢現在給,以後沒草了還能來借,自然沒意見。如果有人故意放火確實得抓起來,危害太大了。
領頭的就表態道:“放心吧,我們都會配合你。”
達愣爺爺跟薩仁阿爸見薩仁拍桌子說她才是負責人,都沒再說話,怕損了自家孩子的麵子,不過他們都有些擔心,本來就是他們理虧,還這麼橫,事不是這麼辦的,好聲好氣的把人哄走再說吧,五百塊錢家裡還是賠得起的。
現在見薩仁又跟這幾位和解了,說起了合力抓縱火賊的事,他們也就放心了,默默出了辦公室回家去了。
達愣爺爺就說:“薩仁說得沒錯,她不是孩子了,咱們總覺得沒結婚就還是孩子,可你看她自己撐起這麼大的攤子,到處跑著,把會變魔術的機子運來又把一箱箱的奶銷出去,這是孩子能做到的?以後都把她當大人,隻要她不求助,你們就彆擔心,彆去給她添亂。”
薩仁阿媽問清楚了最終處理結果,不由道:“老爺子,還不是你先急的嗎?說這事不能不管,說不賠償會被人戳脊梁骨。”
“好好好,是我多事了,以後啊,咱們就安心替薩仁盯著後勤就行了,彆的咱們也管不了。”
倉庫那邊,薩仁讓管庫房的小夥子給他們裝乾草,跟薩仁家毗鄰的有十三家,其中九家都有損失,另外有一邊有灘子攔著沒燒過去。
“還好沒有蔓延到公共牧場,那麼一大片,萬一被燒了,我得賠多少錢!”
薩仁有點羨慕有水的草場了,甚至想著是不是可以跟挖護城河一樣在牧場四周挖一圈。
她一提,古博士就反對:“你這是破壞環境。”
“不是真要挖護城河,就是把那一圈弄成濕地,外邊燒來的水過不來,裡邊燒起來的過不去。不過現在草場還是有點小,等固定下來,我就弄一圈濕地,水土不會流失,還更有益環境,沒準還能吸引仙鶴跟大雁來這裡棲息。”
古博士覺得弄濕地倒是可以,不過他還是覺得薩仁異想天開,“你這牧場就夠大了,還想弄多大?這都不好管理,他們說是從黃羊坡燒起來的,誰也沒看到人,但這火總不能是天火吧,又沒有打雷,總不能是磷火吧,每天都有人巡視,有動物屍體就直接埋了,又沒彆的礦物質上哪兒來磷火去?這絕對就是人為的。你說這四萬畝你都看不住,還想著弄更大的。”
“靠看是不行的,總不能怕人家放火,就把牧場給關了吧。”
薩仁是怕到時候大家反應過來,全都來承包草場,公共草地會被瓜分完,所以她想在這之前承包更多的地,手裡一有資金就去承包,到時候區域大了,就弄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