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仁見到劉明偉時, 劉明偉確實愣了下才反應過來:“薩仁?真是你?”
他興奮地迎過來:“我還想著等畢業了去草原上找你。”
“找我乾什麼?咱們倆個也不算是朋友吧。”
劉明偉比四年前胖了點,眼神也沒那麼清亮,在他身上時間確實是把殺豬刀, 才二十幾歲就已經有點中年油膩男的味道了。
他聽見薩仁說不是朋友,就皺眉道:“我給你寫過信, 不過可能地址寫錯,退回來了, 我想去查查你的檔案看看地址,被老師罵了回來。”
檔案是誰都能看的嗎?薩仁對他簡直無語了。
“我們不需要聯係吧,認識也沒幾天時間。我聽說你一直在講我的事, 在說跟我是知己, 我怎麼不知道有你這麼個知己?”
劉明偉更失望了:“薩仁,關係好壞不是看時間的, 我跟你一見如故, 而且咱們兩個也算是一個總狀元一個裸分狀元,這樣的緣分不是誰都有的。”
薩仁更無語了, 這算什麼緣分, 她乾脆直入主題:“我聽說你們排練了一個舞台劇,是我的故事?我今天來就是想問問你,經過我的允許了嗎?”
“我在為你呐喊啊,你怎麼能……”
薩仁忍不住翻個白眼, 聽聽這語氣, 她不由感慨, 人生若隻如初見啊,在她的印象裡,劉明偉還是那個熱心的少年,跟在自己身邊問東問西, 雖然隻認識幾天,也覺得這人不錯,可現在呢,還為她呐喊,她有什麼需要呐喊的?
薩仁沒好氣地說:“呐喊完了是不是還得彷徨啊,我的事我當時自己就解決了,我向來的宗旨是有仇不過夜,當時你們沒看到我怎麼整治李主任嗎?你們不知道他被學校降職去燒鍋爐了嗎?後來的新生不了解也算情有可原,可你呢?你什麼都清楚,偏偏誤導人,你到底是想乾什麼?”
劉明偉覺得委屈極了,他頂著壓力也沒有放棄訴說真相,替薩仁揚名,不然的話,其他人會以為薩仁的名字被劃進那個圈裡是警示是因為她犯了錯才被學校退學的,她是第一個被學校退學的,才會被刻在那裡。
“我沒想乾什麼,隻是不想聽彆人說你的壞話,於是我就跟他們說真相是什麼,我是為了你啊,你卻來指責我?”
“為了我?你們當個八卦討論也就算了,有說好的肯定有說不好的,隨便彆人評說,我不在乎。好,就算你隻是為了我澄清真相,怎麼還搞起了小團體,還想著給我演個舞台劇?”
“什麼小團體?我們是社團,學校有各種社團,為什麼不能有個薩仁社團,你代表著一種不屈的精神,代表著不能跟強權妥協,對學生來說學校就是強權,這樣的精神不應該傳承嗎?校長把你的名字刻在那裡不也就是這意思嗎?我們沒鬨事,沒搞破壞,就想著畢業的時候給你演一出舞台劇。”
劉明偉越說越氣:“可我發現你不再是當初的薩仁了,我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麼,但我知道你身上的精氣神已經被生活磨滅了,你也已經開始妥協,是誰找你來的?曾校長嗎?”
薩仁氣笑了,什麼跟什麼啊,他能知道自己的經曆?還精氣神被生活磨滅,生活不是不是喊口號。
“我剛才說過了,我當時該報的仇已經報了,該消的氣也已經消了,我退學是我自己的事,跟學校無關,你這小團體真的隻是說了我的事,替我澄清謠言嗎?你沒有利用過這個小團體?沒有說過學校黑暗的話?”
劉明偉愣了下:“哪裡都有黑暗的地方,你怎麼知道學校就清清白白的?”
“你說得沒錯,太陽下肯定會有陰影,但我們找到陰影,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就行了,隻要不是學校領導老師都串通一氣,斂財欺人,沒必要說學校有多黑暗吧。”
薩仁說著坐到他對麵:“既然你說黑暗,那就說說吧,學校到底多黑暗,你發現了什麼事都說出來,放心,我會變身鬥士幫你們打倒黑暗。”
劉明偉還真的說起來了,不過說來說去也就是食堂大媽是某位領導的親戚,某位老師懷孕後就休息了,工資照樣領,也因為是領導的親戚。這些還算是任人唯親,其他的簡直是雞蛋裡挑骨頭,什麼老師對外地學生不公,曾經封閉管理過,隻允許京市的學生出門。
“前邊的不說,封校這事總有原因的吧,既然這麼多不滿,咱們找校長談吧。”
曾校長就在外邊呢,直接進來解釋:“食堂大媽這個我知道,不過那不是親戚,她是一位老師的媽媽,因為這個老師家庭困難,又是外地人,家裡隻有一位老母親,沒人照顧,這才帶來學校,學校也算是照顧她,安排進了食堂做臨時工。”
薩仁就說:“這不算學校黑暗吧,這是有人情味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