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博士一向是相機不離手的,不管到哪兒不是背著就是挎著,可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他隻想痛痛快快的吃肉喝酒,給薩仁送上祝福,還真沒帶相機。
他坐在大鍋前煮手把肉,鄒靜儀拿著相機湊過去,卻不好意思開口,其其格正熬奶茶呢,看得有趣,她乾脆過去推推鄒靜儀,“古博士,這個大美女請你幫她拍照!”
“啊?”古博士愣了下,打量了一下鄒靜儀,看著麵熟,像是他的學生。
鄒靜儀被他一打量臉就紅了。
“拍照啊,拿來吧!”古博士接過她手裡的相機,又指揮她退後兩步,以薩仁家蒙古包為背景給她拍了兩張照片。
“好了。”
鄒靜儀本就對他有好感,見他給自己拍照,一時慌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還沒擺好姿勢呢,人家拍完把相機還回來了。
一邊其其格看得哈哈大笑,這兩個活寶很有趣啊,一個呆萌一個更呆萌,湊在一起怎麼看怎麼搞笑。
那邊學生們已經圍住了吉普車,特彆羨慕的看著,刺頭跟周凱旋膽子大,一看就知道嚴軍長是領導。
等嚴軍長從車上下來,刺頭就上去問:“首長,你們是路過嗎?我們學校領導今天訂婚,要不你們就留下來喝杯奶茶吧,草原有規矩,路過的都是客人,都要好吃好喝的招待。”
嚴軍長笑著打量他兩眼,拍拍他的肩膀:“是個好小夥子,在草原大學上學呢?”
刺頭雖然對學校有了歸屬感,但還是覺得青華北院還有首都大學更香,可現在聽這位首長的語氣,好像在草原大學上學是很幸運很光榮的事,他就點點頭。
“對,草原大學第一屆學生!
周凱旋比刺頭實誠,見當兵的正從車上往下搬東西,立馬帶著男同學過去幫忙了,他們帶來的東西五花八門,都是吃的用的,還有紅布跟彩帶。
薩仁阿爸阿媽迎出來,嚴軍長跟他們寒暄過,就指指那些紅布跟彩帶,跟那些學生們說:“幫著裝飾起來,薩仁要訂婚,這可是喜事,咱們得給她辦得漂漂亮亮的。”
很久不見的小彩也跟著來了,看肩章應該是升了職,她興奮地跟薩仁打過招呼,就領著學生們布置起來。
阿爸阿媽沒想到軍隊還會來人,雷庭州都說了時間太緊他家裡人過不來,薩仁這邊哥哥們也回不來,也都沒挑理,哪想到這孩子居然跑去請了首長來。
阿爸阿媽又激動又高興,根本沒留意雷庭州沒跟著回來,反正看見那麼多當兵的在幫著支燒烤攤跟野炊鍋,就以為雷庭州也在裡邊。
薩仁卻是清楚的,她掃一眼就知道雷庭州不在,不免問嚴軍長,“雷庭州沒去基地嗎?”
嚴軍長攤攤手,疑惑道:“他昨晚不是在你這裡給我打的電話嗎?怎麼會不在?”
“我也不知道他一大早乾什麼去了,天沒亮就跑到我包外邊說有點事要出去,中午肯定回來。”
大家都很疑惑,要不是雷庭州確實表現出了誠意,還主動跟長輩們打過招呼,阿爸阿媽都以為他要逃婚了,這叫什麼事啊,要訂婚了,跑沒影兒了!
雷庭州早早就到了左旗,菜場早市轉了一圈,又去了鎮上,鎮上分舊鎮跟新鎮,其實地方都不算大,舊鎮就是靠近牛奶廠跟職工家屬院的那幾條街,新鎮是擴建的,住的都是後來由牧民轉鎮民的居民,有些雖然說是轉了鎮民,但在草原上還承包著草場,也會在家裡養些牛羊,處理的不及時,一進去味道就有點難聞。
雷庭州麵無異色的轉了幾圈,跟幾個早起鍛煉的大爺聊了會兒,又到了舊鎮這邊,這邊也是土路,走一趟滿靴子的土,但養馬養羊的少,比新鎮那邊乾淨點。
他一邊走一邊觀察,先是找人再是想招工,早起的沒幾個閒人,他也不耽誤人家,就隨便問兩句,可他不是普通人,特種偵查營裡比一般的特種兵需要學的技能更多。
雷庭州出了牧場就在自己臉上做了些偽裝,走路姿勢再一換,誰也看不出他身上的軍人氣質,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夥子。
此時看著他是沒目的的在瞎轉,東問問西問問,其實他已經找到不少有用的信息,比如左旗奶製品廠的齊廠長正在鬨離婚,比如齊廠長剛在呼市買了房子,一家子都要搬走了。
還有齊廠長的丈夫跟牛奶廠裡一個女工的二三事,都打聽出來了。
人家讓他去左旗奶製品廠招工或是去薩仁的伊林奶廠,“鎮上的奶廠用不了那麼多人了,生意都讓那兩個私人的廠子搶走了。”
說這話的人還給雷庭州出主意:“我看你身體精壯有一把子力氣,還不如去呼市做搬運工,那邊工資高。要不就去薩仁的廠子,她那邊福利好,搬運上是計件的,多勞多得,有時候忙不過來,還會招小時工,反正隻要肯吃苦,在左旗待著絕對餓不死,怎麼就轉來我們這小鎮子上了?是不是找錯了地方?”
這人熱心的想送他去左旗,雷庭州又說因為親戚在這裡才找來的,不過不想上門添麻煩,想自己先試試,等找到工作,再過去,要不也是討人嫌,對方表示明白了,把奶廠的位置指給他,“那你就去試試,我估計沒戲!要是不行,你就去薩仁的廠子,往右旗那邊走最大的那個大廠門就是,人家那邊還包食宿,聽說夥食還不錯。”
雷庭州跟這位大叔聊了沒十句話,大叔就提了好幾次薩仁的廠子,他這才明白,薩仁的廠子在這附近是怎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