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俏俏放下酒就想走, 她沒想到這幾個人還挺好這口,喝了一壇子還不夠。雖然都是討厭鬼,但能賺到他們的錢, 這點膈應也能接受。
哪想到其中一個突然伸手拉她,“小妹妹, 既然送了酒,彆急著走啊, 坐下喝兩杯。”
聽聲音,這是剛才說聽到邢書記誇薩仁聽得臉紅的那人,張俏俏甩開他的手, 也拉下臉來:“抱歉, 我忙著呢,一會你們有什麼需要直接去前台吧。”
那人還不肯罷休, 站起來擋住張俏俏的路:“你叫什麼來著?張俏俏對吧, 這名字一聽就俏!”
另外幾個哈哈大笑起來,張俏俏握緊拳頭, 很想朝這人臉上來一下, 但她不想給老板惹事,隻冷著臉說:“請讓開,各位都是大乾部,形象很重要不是嘛?”
“嚇唬誰呢?我們怎麼你了, 到這兒來了陪著喝杯酒都不行嗎?你們這兒左一個小姑娘, 右一個小姑娘, 老板也是小姑娘,誰看不出來這是什麼地……”
地方兩字還沒說出口,張俏俏就一巴掌扇了過去,打的時候還有點猶豫有點害怕, 不過這一巴掌扇過去,看到這惡心男震驚的眼神,和因為疼痛裂開的嘴,張俏俏覺得爽翻了,上去又給他來了一腳,嘴裡罵著:“什麼玩意啊,就你們也配做領導?還想著蹭采訪?趕緊收拾東西給我滾,不然讓我們老板知道,一定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這話說出去就更爽了,張俏俏來牧場工作時就以薩仁為榜樣,這時候更覺得自己是懲奸除惡的鬥士了,特彆爽!
被打的男人還在震驚中,喬書記已經發火了,他們這是第三次出來考察,前兩次都特彆順利,一是確實是領導,二是出手大方,到哪都受歡迎,能來這種偏僻的牧場,他們覺得已經是屈尊降貴了,哪想到居然被一個女孩給打了!
喬書記指著門外,對那人說:“不是有記者來了嘛,趕緊去找,去曝光他們這種惡行,什麼旅遊節,那達慕,這也太野蠻了,讓遊客來這樣的地方?是玩還是挨打!”
那人也豁出去了,反正這裡也沒人認識他們,就算丟臉,單位跟親戚朋友也不知道,臉上火辣辣地疼,這一巴掌可不能白挨了。
於是他真跑出去找記者了!張俏俏一看壞了,這可怎麼辦?太衝動了,應該避開他們去跟薩仁說,讓她拿主意收拾他們!
薩仁剛接受完采訪,正要邀請記者去參加博克比賽的頒獎儀式,邢書記正在跟牧民們聊天,烏日格顯然有話說,但人太多了,邢書記就說有事第二天到旗委去找他,烏日格沒想到邢書記這麼好說話,欣喜萬分。
正熱鬨著呢,那個挨了巴掌的跑出來了:“書記!記者!快來啊,牧場員工居然打遊客,還放狠話,這種惡勢力,嚴打的時候怎麼沒被打掉!”
這人一邊喊一邊衝了過來,看見攝像機時,他愣了愣,還是下意識地抬胳膊擋了下臉,他剛才隻聽他們說有呼市日報,以為就是給領導拍點照片,回去撰寫文章,哪想到居然還開著攝像機在跟拍,呼市這種窮地方都有這麼高級的機器了?
邢書記那邊圍著不少人,他也沒架子,本來是想聽聽牧民的生活有什麼困難,哪想到這些人對他的生活更感興趣,問他老家哪兒的,幾個孩子,都多大了,上班呢還是上學呢,反正是好奇得不行,邢書記就乾脆跟他們嘮起了家常。
聽到打人了,他心就一跳,以為又是薩仁,難不成這是打記者了?又為得什麼啊,今天是她出風頭的大好日子,怎麼還不讓人省心!
薩仁也奇怪呢,怎麼回事,又有人來搗亂了?然後那人一邊跑過來一邊喊,薩仁聽見員工打人了,就過去問:“哪個員工?為什麼打你,總有原因吧?”
這時張俏俏也跟著追出來了,她也不躲閃,直接對那人說:“是我打的,你報警吧。”
薩仁皺眉:“為什麼打的總有原因吧。”
張俏俏看了眼攝像機,低頭道:“不為什麼,就是想打!”
記者都激動起來了,雖說現在的記者就是按部就班的采訪寫稿子,可誰都有八卦心,剛才旗委書記各種誇這裡各種誇這位年輕的老板,結果突然冒出打人事件來,自然又好奇又激動。
這麼多人看著,那個挨打的男人也是騎虎難下,擋著臉哀嚎:“大家聽見了吧,這就是薩仁牧場的員工,太沒素質了,這誰還敢來這兒旅遊啊,還搞什麼旅遊節!這就是騙人騙錢的,一點服務質量都沒有。”
薩仁瞪他一眼:“你見不得人嗎?把手放下來,真打傷了你,該怎麼賠怎麼賠,哪怕把你打殘了,她要去坐牢我都不會管!但我必須得知道為什麼打的?我就不信平白無故的她就打人!”
“她自己說的……”
薩仁皺眉,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那人不由自主的就住嘴了,自己都有點不可思義。
薩仁不理他,她看著張俏俏,厲聲道:“他不說你說!必須說實話,我把招待所交給你是信任你,我相信你不會無緣無故的動手打人!彆怕,不管什麼事都可以說出來,如果是你的錯我不會維護你,但要是你占理,我也不會放過搞事的人,快說!”
邢書記也過來了,他認識薩仁時,她才十八,現在看起來還真是老板樣兒了。他本想幫著處理,但見她這語氣這樣子,也就站在一邊看起了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