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寧想了想,道,“如果三天之內找不到慕容熙,就再用我的珠子壓製毒性。”
阿藥搖了搖頭,道:“郡主,不可再三如此。”
“珠子隻是暫時壓製毒性,而不是解除毒性。等下一次爆發,會越發猛烈。”
“我記得父王和我說過,這顆珠子是可以怯百毒的。”謝錦寧道。
“阿澈體內的,嚴格來說,不是毒,是蠱,隻能用特定的鮮血喂養的蠱。”
謝錦寧吃了一驚。
“既如此,那就隻能用上少白哥哥給我的暗線了,加派人手,挖地三尺,也要把慕容熙找出來。我就不信,他還能上天入地了。”
謝錦寧摸索著手上的紫翡龍鳳戒,這是姬少白給她的禮物,這份禮物,不僅僅是一枚戒指,更是姬少白繼承自故太子的,外加他自己經營多年的,分布在各國的暗中勢力。
姬少白可以說是把他一半的勢力,給謝錦寧共享了。
比如洛都,最大的鏢局,最大的車馬行,最大的客棧全都是他們的人。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謝錦寧看了看天色,問。
“回郡主,酉時了。”
“該進宮赴宴了。”
※※※
謝錦寧換好衣服,再次進宮。
邊走邊看,想著見識一下大周的宮宴和大胤的,有什麼不同。
這次宮宴主要目的是為了給洛公主壓驚和解悶,所以來參加宮宴的,以小姑娘居多。
禦花園中,簷牙屋角,樹梢枝頭,都掛滿了宮燈,燈火通明。宮人們端著琳琅滿目的美食佳肴、鮮果蜜釀,在各個幾案席位之間穿梭。
謝錦寧被女皇麵前的大太監領著,去屬於她的席位。
這大太監,明裡是女皇的人,暗裡是大將軍的人。定南王府的情報網,這樣的關於大周權利博弈、勢力分布的信息,理所當然不會輕忽。
在路上,謝錦寧遇到了特意來向她致謝的洛君,兩人結伴而行至禦花園。
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姑娘,聚在掛滿宮燈的禦樹下,嘰嘰喳喳,好不熱鬨。
可是走近一聽,這談論的內容,就不太和諧了。
“聽說洛君今天在明隱寺被輕薄了。”說話的這個聲音有些幸災樂禍。
“天哪!發生了這種事,她怎麼還有臉活著?”一個聲音尖刻的小姑娘道。
“據說她今天在大殿上當眾撞柱自殺。”有人道。
“我看她是做做樣子博同情,真要想死,就找個沒人的地兒,悄無聲息吊死了。”聲音尖刻的小姑娘道。
謝錦寧注意到她身邊的洛君氣得瑟瑟發抖。
“就是,這不還好端端活著嗎?可見是不想死。”另一個圓肥臉的小姑娘道。
“說起來,那幾位公子怎麼不輕薄彆人,偏偏輕薄她呀?”
“還能是什麼原因呀 ,她慣是個會勾引人的,一個巴掌拍不響,若不是她自己賤,不知廉恥到處勾引人,那幾位公子又怎麼會找上她?”那聲音尖刻的小姑娘道。
“就是,她長成那樣,哪個男人經得起她勾搭。”一個女孩無不嫉妒地說。
……
那些惡毒的揣測和辱罵,一句一句傳入洛君的耳中。
洛君幾乎想蜷縮著身子,捂住耳朵。
那些言語像刀子一樣切割著她的每一寸皮肉。
謝錦寧輕輕一笑,走到那群圍在一起的女孩旁邊,那個聲音尖刻的小姑娘後麵。
“姑娘,麻煩你回一下頭。”謝錦寧道。
那聲音尖刻的小姑娘回頭,看著謝錦寧疑惑道:“你是?”
“她是定南王的女兒,平安郡主謝錦寧。”有人小聲在她耳邊科普。
那聲音尖刻的小姑娘立馬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原來是……”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扇在這聲音尖刻的小姑娘臉上。
“啊啊啊——”聲音尖刻的小姑娘尖叫起來,捂著臉,氣憤地指著謝錦寧,“你你你……你怎麼打人?”
“響嗎?”謝錦寧問。
“什麼?”
“啪——”又一巴掌。
謝錦寧認真地解釋道:“方才聽你說,一個巴掌拍不響,所以我想驗證一下,試試看到底響不響,剛剛你們都聽到了,響嗎?”
周圍鴉雀無聲,一乾小姑娘噤若寒蟬地看著謝錦寧。
“你……你太欺負人了……”聲音尖刻的小姑娘捂著火辣辣的臉,又驚又怒又恨,又覺得丟人,卻不敢還手。
名震七國的定南王的女兒,和不被女皇喜歡的洛君是不一樣的,據說她身邊還跟著十二個殺人不眨眼的羅刹,她哪裡敢惹。
從出生到現在,都沒受過這樣的委屈,聲音尖刻的小姑娘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不停地控訴謝錦寧欺負人。
周圍的小姑娘,也拿控訴的眼神看著謝錦寧。
謝錦寧冷笑一聲。
“看來還不夠響,你們都沒聽到。”
“啪——”又一巴掌,狠狠甩到這小姑娘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