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靖!你東張西望做什麼?不好好聽講就給我滾出去。”
容靖鬱悶地聽著夫子訓斥,敢怒不敢言。
可是沒過幾息,容靖忽然感到背部像是被什麼狠狠蟄了一下一樣,特彆疼。
“啊——”他忍不住叫了起來,“誰在打我。”
……
堂上的少年們回頭,莫名其妙地看著容靖。
“你坐倒數第二排,隻有一個七歲的小孩坐在你斜後方,離你八尺遠,誰能打到你?你要誣賴那小孩打你,也不要侮辱夫子的智商嘛……”眾人心想。
果不其然,夫子怒了。
“容靖,你給我到前麵來。”
容靖戰戰兢兢地被夫子提溜到了講台上。
“手伸出來!”
“屢次三番擾亂課堂,反了天了你!”
“啪啪啪——”夫子抓起戒尺,狠狠地打在容靖手心,一口氣打了十幾下。
“嗷——嗷——”容靖疼得直叫喚,眼淚都出來了。
一眾少年怕怕地看著那戒尺,夫子打得真狠啊,容靖手都被打腫了,這該有多疼!
坐在最後一排的小男孩,瞄了一眼窗外柳樹上的小貓,低頭,捂著嘴,開心的笑容止都止不住,小貓在給他出氣呢!
謝錦寧心滿意足地讓容靖吃了一頓竹板炒肉,便沒有繼續呆在學堂外麵。
她要去熟悉一下山莊的環境。
更重要的是,她要去摘枇杷給小男孩吃。
跑了一圈,謝錦寧發覺這山莊裡有點詭異,居然有練兵的地方,還有大批的軍用製式刀槍劍戟和強弩,這些不都是朝廷管製的嗎?什麼時候民間能成批出現了?
算了,不管了,給小男孩找枇杷吃要緊,
她經過山莊莊主住的地方,聽到裡麵有兩個人在說話。
“最近那個孩子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昨天淋了雨,病了一場。”
“與性命無礙吧?”
“無礙,隻是,這樣折騰一個孩子,會不會太過了?”
“哼!隻要死不了,就讓山莊裡的人隨便折騰。”
“我們這樣做,會不會玩火**?那個孩子,在學堂裡表現出來的天賦,太可怕了。”
“如果沒有天賦,也就不配做那個人的兒子。如果他過於平庸,我們的計劃也許就沒辦法成功……”
……
謝錦寧隱約覺得這些話和小男孩有關,可是裡麵的兩個人似乎有事情,沒有繼續說下去。
謝錦寧隻好繼續逛下去,終於在山莊一個最豪華,守衛最森嚴的院子裡,找到了她想找的。
這個院子,布置得像宮殿一樣,漂亮,舒適,寫意,比莊主住的地方還好。
院子裡有一顆枇杷樹,上麵結的枇杷,一看就比彆的樹上的枇杷更大更飽滿,謝錦寧咬了一顆嘗嘗,確定這是整個山莊最大最甜的枇杷。
說來也奇怪,哪怕變成了貓,她的味蕾還是和以前為人時一樣的。
真是太走運了,這麼甜這麼好吃的枇杷,居然沒人摘。
謝錦寧不知道的是,這裡的枇杷不是沒人摘,而是沒人敢摘。
謝錦寧掰下來好幾串,用嘴叼著,結果下樹下到一半,從樹上摔了下來,還有點疼。
落下來的時候,她不忘把那兩串枇杷護在懷中。
她爬起來,用尾巴拍打乾淨身上的落葉和塵土,叼起兩串枇杷,有點吃力地爬牆出了院子。之所以不走正門,是因為門口有披甲執銳的護衛,一看就不好惹。
院子的主人坐在窗戶旁邊,和友人一起在房中品茶,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不由得笑了。
他似乎從這隻齜牙咧嘴的貓臉上,看到了疼的表情。
友人驚奇地看了慕雲弈一眼,這冷臉貴公子居然笑了。
友人問慕雲弈:“殿下,您在看什麼?”
“看一隻貓,一隻有點狼狽,有點奇怪的貓。”齜牙咧嘴的樣子還有點可愛,尤其一身的黑白花毛。
從樹上摔落下來滾了幾圈,還不忘護食的樣子,可愛到爆炸。
慕雲弈是個隱形的毛絨控,喜歡一切毛茸茸的東西。
“去看看那隻貓往哪裡去,不要驚動他。”慕容熙吩咐身邊的近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