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雪兒和趙來黏黏糊糊的跳了一個舞後, 趙來又請著應宴給他吹了一首豪情萬丈的曲子, 然後虎虎生威的耍起了拳,張齊嶽則是問應宴會不會吹戲曲,他說的是一個很經典的戲曲,應宴爺爺還在的時候很喜歡聽, 應宴點點頭, 給張齊嶽伴了奏。
然後是李萌萌,她唱了一首曲風甜美可愛的歌曲, 封雅唱了首她年輕時流行的民間小調, 許願講了個冷笑話, 林斐又唱了之前在《歡快一夜》唱的歌曲,最讓人驚訝的是張紅, 她跳了一個難度蠻高的古典舞, 雖然胖了些, 可是風韻還是跳出來了。
張紅跳完之後大家的掌聲如雷, 杜有大聲叫好, 張紅剛剛運動完的臉蛋紅撲撲的,看不出來是害羞了還是累的, 語氣倒還是一如既往的敞亮“我平時跳的沒那麼好的,這次發揮那麼好真的是應宴曲子的功勞。”
“應宴, 辛苦你了啊。”
可不是辛苦了嗎?九個人表演,七個人都讓應宴伴奏, 我都替應宴的嘴累的慌, 心疼的我剛剛趴到屏幕上給他吹了吹。
彆說, 應宴曲子吹的真好,無論什麼樣的曲風他好像都能駕馭。
hhhhh,一個笛子硬生生的被他吹出了花。
其他人都表演完了吧?是不是該應宴了?
確實是該應宴了。
杜有生怕他吹了幾首曲子後不表演了,趕緊拍手喊道“應宴!應宴!應宴!!”
杜有這起哄的架勢有點像想看應宴出醜,要是按爽文節奏,杜有就是那個被打臉的炮灰hhh。
我就一個疑惑,杜有他這麼起哄,自己不會尷尬嗎?你看其他人,都無語了。
一般來說,被起哄的人應該比較尷尬吧?
應宴尷尬嗎?看不出來啊。
被杜有喊了幾聲而已,有什麼好尷尬的,應宴眼神都沒有往杜有那邊看,淡聲說道“唱首歌。”
話才落音,他的歌聲就響起來了,這是一首很淡很淡的歌曲,和《靜心曲》一樣曲調平平,不同於《靜心曲》的靜,它像江南細雨中迷蒙的淡霧,又像夢中一抹一閃而過抓不住的幻影,讓人想起年少時心中的那個少年或少女、想起那時候心中小小的又遙不可及的夢想,讓人想要悵然若失的長歎。
應宴唱完後,其他的人齊齊的歎了口氣。
大家相視一眼後,齊齊的笑了起來。
大家剛才歎氣了嗎?
我歎了。
我也歎了。
我歎的好爽呀,感覺自己的靈魂好像輕了幾千斤。
我也是,感覺輕快了不少。
hhhh,要不是我也歎氣了,我指定以為說話的都是水軍。
徐萬安也是歎了一口氣,他這輩子,事業有成家庭和睦,現在又有應宴這個大殺器,按說應該沒有什麼遺憾了,可是他年輕的時候喜歡過一個姑娘,他遠遠的看著她,接近都不敢接近,最後的最後,到她離開,他們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愛肯定是談不上愛,可就是想起她時,有些不是滋味,甚至夢裡,有時候還會叫她的名字,為此老婆和他鬨了不少起,覺得他心裡有個白月光,可是隻有他自己,他叫的不是她,是那個貧窮的、連跟喜歡的人都不敢說一句話的少年。
所以每次夢到她時,他都無比的心酸,應宴這首歌,真是把他心裡的感覺給唱出來了,然後他一歎,給歎了出來。
舒坦!
徐萬安摸了摸圓潤的肚皮,轉頭看顧然“哎,顧然,我好像沒聽見你歎氣啊。”
顧然驚訝的看著他“徐哥,你沒聽見我歎氣嗎?”
他笑眯眯的說道“你這是年齡大了,耳朵不好使了呀。”
徐萬安瞪了他一眼,皺眉疑惑道“我沒聽見?”
當然不會聽見,因為他真的沒有歎氣,他喜歡的,他正在努力追求,那些他曾經遍體鱗傷去爭取的,都被他拋在了腦後,所以沒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去歎息去釋懷。
不過顧然對著徐萬安還是攤攤手“如果徐哥你不想聽實話的話,就當我沒歎氣吧。”
什麼就當就當,徐萬安不再看他,把視線放在了直播間上。
攝影機的拍攝角度很廣,除了應宴,還能拍到好幾個人,屏幕上,封雅理了理耳邊的碎發,笑得端和“大家都知道,我一開始進入娛樂圈是為了賺錢。”
一直到十五六歲,她的家境都是很好的,然後,她爸爸欠了賭債跑路了,媽媽受不了這個打擊,自殺了。
封雅搖著頭輕笑“這些年來我其實一直在耿耿於懷,明明他是個好丈夫好爸爸,怎麼會扔下我們跑路,他難道不知道那些要債的人有多凶惡嗎?我也不明白,明明她是一個好媽媽,怎麼會拋下我,讓我一個人去麵對上千萬的賭債。”
沒有人知道年幼天真的她當時有多麼絕望,也沒人知道她到底受了多少苦楚,就算一切早已過去,就算現在的她內心足夠強大,可是夢醒時分,她有時候還是忍不住狂喊。
“道理其實我都懂,但是我就是看不開,不能釋懷。”
她含笑看著應宴,語氣端雅“不過我想現在我找到了解決的方法。”
杜有也叫道“剛剛歎了一口氣,真的好爽呀,我現在很嗨,想唱歌,想跳舞!!”
說著他站了起來,衝張紅一伸手“讓心飛揚~~,隨靈魂去我不能到達的夢鄉~~”
張紅握著他的手轉了一圈,然後停在薑雪兒麵前“是誰在歌唱~~,那是我的青春向往~~”
薑雪兒眉眼彎彎帶笑,難得大聲唱了起來“開始~~,一個小小花朵就這樣綻放~~”
接下來趙來又唱了下一句,然後是張齊嶽、林斐、許願、李萌萌、封雅,九個人一人唱一句,最後扯成一個圈,邊踢踢踏踏的跳著邊大聲合唱。
至於應宴,他在杜有開口唱第一句的時候就吹響了笛子。
幾個人唱完之後像是找到了感覺,張紅大喊“我們再來一首!”
一首唱完又一首,直到夏夜的天微微暗起,眾人的嗓子都啞了不少,這才都擺擺手喊累。
“不行了,不行了,就此打住!”
我也不行了,真不敢相信我竟然跟他們一起唱了那麼唱時間的歌。
玩的好嗨呀,雖然隻是在唱歌,可是看他們那麼歡快,突然感覺也不那麼無聊了。
嗓子好乾呀,想喝水。
等等,我記得他們好像沒什麼水?
確實沒水喝,嗨完之後晃了晃水壺裡的水,幾個人傻了眼。
杜有提議“要不咱們一瓶蓋一瓶蓋的輪著來?”
你喝一瓶蓋我喝一瓶蓋,每個人喝了兩瓶蓋,就不再喝了。
杜有把水含在嘴裡半天才舍得咽下去,然後憂憂傷傷的歎了口氣“水啊,生命之源。”然後就閉上嘴不再說話,開始跟著眾人折騰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