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的兩人還沒開始動手,眼神的交戰就已經火花四濺了。蘇遠道也知道傅長歌和自己兒子有些不對付,頓時一張老臉就帶了些焦急。
傷了誰都不好,誰輸了都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因為將軍府馬上就要和禮部尚書府聯姻了,這種時候,輸了丟將軍府的麵子,贏了又傷和氣。
簡直兩難。
當然,這隻是蘇遠道一個人的看法。
擂台上兩人先是眼神交戰了一會兒,傅長歌先忍不住言語上挑釁了。“今天要是輸了,就乖乖的退一邊去,彆老來騷擾我妹妹!”
蘇若楓雖然平時是個憋不住事沉不住氣的,但今天格外的好脾氣,對著傅長歌扯了扯嘴角,道:“那也得你有這個本事才行。”
傅長歌見激他沒用,不由得換了個語氣,道:“也就是你臉皮厚,居然死皮賴臉糾纏我妹妹,你們將軍府也就是這樣的貨色了,一個兩個——”
“你說誰死皮賴臉?雖然我並不想讓你難堪,但我不得不說一句,是你妹妹先來糾纏我的。”
傅長歌臉色一僵,顯然蘇若楓這話是有幾分真實性的。
捏了捏手裡長劍的劍柄,傅長歌笑得詭異,咧著嘴道:“嘴上能說頂什麼用,還是手上功夫見真本事吧!”
蘇若楓也不想和傅長歌廢話,直接就拔劍出鞘,眼神冷冽的看著對麵的人,渾身氣勢瞬間一變。
劍身反射的陽光晃過蘇墨晚的眼,蘇墨晚偏了偏腦袋,再把目光投上去時就發現了蘇若楓一瞬間爆發出的氣勢,心裡暗暗詫異了一番。
倒是邊上的上官清其輕聲來了一句。“君子劍。”
蘇墨晚側過腦袋,發現上官清其皺起眉,眼裡都是疑惑。
“我怎麼沒聽說過什麼君子劍?”
上官清其難得的沒立即回答她,而是又盯著台上蘇若楓手裡的劍眯了眯眼,最後肯定的道:“是君子劍沒錯。”
蘇墨晚正要再問一遍,上官清其就湊近了道:“這是三名劍之一,已經失傳了十多年了,怎麼會在將軍府?”
蘇墨晚見他神色不太對,眼底隱隱帶著一絲激動,雖然有所克製,但還是被蘇墨晚瞧了個一清二楚。
“三名劍?是哪三把?”
上官清其斂了眼底神色,低聲道:“天嘯,君子,麒玉。”
天嘯?!
蘇墨晚一怔,中秋宴那晚,墨堯帝讓她去試的那把,不就是天嘯劍?
上官清其知她所想,悄聲道:“沒錯,現在秦王府裡收著的那把,就是天嘯劍,你可算是撿到寶貝了。也不對,這天嘯劍本來就是慕容家的,不過就是換了個人拿而已。”
蘇墨晚覺得上官清其這話聽起來有些怪異,但是一下子又找不出怪在哪裡,隻得暫時忽略過去,低聲問道:“那最後的麒玉劍,在哪裡?”
“在北淵。”
上官清其話音剛剛落,就聽見擂台上傳來劍身相碰的刺耳聲響,蘇墨晚抬頭,就見台上兩人恰好錯身而過,各自退到了一丈開外。
看這樣子,勢均力敵。
蘇墨晚忽然就想到一個問題,罕見的把上官清其往身邊一扯,眯著眼問道:“那君子劍原本該在誰手裡?”
上官清其被她忽如其來的動作驚了一下,隨後才壓低聲音道:“原本……應該在硯雪國。”
蘇墨晚放開了上官清其,轉眼沉思,也就錯過了上官清其眼底一閃而過的詭異光芒。
擂台上的打鬥還在繼續,蘇墨晚眼神卻飄忽了,直到上麵傳來一陣清脆的聲音。
是劍身斷裂的聲音。
毫無疑問是傅長歌手中的佩劍斷了,蘇墨晚不用細看都能知道,君子劍既然是三名劍之一,就不會敵不過傅長歌那把普通的劍。
事實是,不僅劍斷了,蘇若楓手裡的君子劍還刺進了傅長歌的肩頭。
蘇墨晚抬頭的時候,恰好就看見傅長歌肩頭溢出豔紅的血來。
擂台下幾個年輕公子紛紛站了起來,口中大喊傅長歌的名字,顯然是來加油起哄的狐朋狗友。
也就是在酒樓裡談笑的那一群。蘇墨晚視線掃過去,發現雖然都不認識,但很眼熟,一定見過。
考官席上陸尚書和蘇遠道都緊張的站了起來,慕容景和蘇墨白倒是神色淡淡,冷眼看著。
蘇若楓拔劍,一串血珠子直接從傅長歌受傷的肩頭飆了出來,引得擂台下幾個狐朋狗友又叫了幾聲‘長歌’。
傅長歌捂著冒血的傷處,眼裡不服氣,嘴上也不服氣。
“這次算你運氣好,你手裡那是什麼劍?居然震斷了我的破風!”
蘇若楓掏出雪白的帕子,將劍尖上的血跡擦乾淨,然後隨手把帕子一拋,眼裡閃過一抹得意,十分欠揍的道:“關劍什麼事?技不如人還找什麼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