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可能是硯雪人,可能是蕭家人,也可能是定遠候的人。”
厲延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說了多麼不得了的話,語氣很平靜。
蘇墨晚對於厲延口中的蕭家人很能接受,畢竟她之前就知道蕭家心懷不軌,但是定遠候就……完全的意料之外。
這時候蘇墨晚就想起了江卓,厲延這麼清楚明白的說出來,那就肯定是有依據,不是張嘴就胡說的。
那江卓作為定遠候唯一的兒子,在這裡麵又扮演的什麼角色?
不怪蘇墨晚多想,江卓在雪影衛裡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他要是在關鍵時刻動點什麼手腳,慕容景的損失可不是一點半點。
“江卓人還在凰城?”
厲延一聽她這麼問,就知道她的意思了,很肯定的道:“江卓還在凰城,不過小閣主可以放心,江卓和定遠候雖是父子,但一些事情的立場是截然不同的。”
這也就是在隱晦的說,這裡麵沒有江卓的事。
蘇墨晚不由得鬆了一口。
厲延本來都想退下了,想了想,問道:“小閣主,酒樓那邊已經準備就緒,可以開張了,您看什麼時候合適?”
蘇墨晚這時候反倒不急著弄酒樓了,休假的錢掌櫃還在老家,沈慕蕊的腳又扭傷了,酒樓的事暫且不急。
“先緩一緩吧,酒樓還真的是小生意,蘇、我哥那些才是大買賣。先將我哥的東西捋順了吧。”
聞言,厲延猶豫了一瞬,道:“曆城那邊有一樁大生意出了點兒問題,您看是不是要親自過去?”
曆城在梅州地界之內,梅州也算是江南一帶,離凰城不是很遠,不用一天的時間就能到。
那是皇後的娘家所在的地方,也是虞臨之前待的地方。最重要的是,曆城是雲墨和硯雪交界的比較大的軍事防禦地帶。
離東魚城不過就是半日的距離。
蘇墨晚想了想,嘴角一彎,眼裡閃過笑意,果斷的點頭道:“那我親自過去一趟。”
等厲延走了,蘇墨晚就吩咐吟霜收拾東西上路。
清荷一聽要上路,趕緊就湊過來問是要去哪裡,是不是要去東魚城。
其實清荷算是問對了一半,蘇墨晚之所以要親自跑一趟,就是想著曆城離東魚城近,到時候‘順便’去見慕容景一麵。
但這個可不能讓清荷知道。
於是蘇墨晚就否認道:“不是,生意上的事,起碼兩天才能處理完,你好好待在這裡陪著傾城。”
一聽又不帶她,清荷一張臉就皺了起來,嘟著嘴道:“奴婢想跟著去。”
蘇墨晚堅定的道:“不行,你又不會騎馬,我趕時間,沒空和你坐馬車慢慢搖。”
清荷鬱悶極了,但說的的確在理,就隻好不舍的道:“那您早去早回啊,留奴婢和傾城姑娘在這裡,憋得慌。”
蘇墨晚怕傾城又和上次一樣帶著沈慕蕊就出去瞎逛,就叮囑清荷道:“以後傾城和沈姑娘要是出門,記得提醒她們帶上侍衛。”
上次的事清荷後來也知道了,於是就狠狠點了點頭。“您放心,一定不會讓傾城姑娘單獨出門的!”
蘇墨晚交代完清荷,就親自去找了傾城和沈慕蕊,傾城這幾日和沈慕蕊越混越熟,一般都是待在沈慕蕊那邊,兩人一起研究一些刺繡之類的東西。
於是蘇墨晚就朝著隔壁沈慕蕊的屋子去了。
一推開門,果然見兩人正湊在一起交流,人手一幅刺繡。
傾城見她進去,臉上立馬露出笑意。“墨晚,你怎麼過來了?今天沒出去嗎?”
蘇墨晚這幾日都有事在外麵跑,傾城早習慣了。
“一會兒要出一趟遠門,過來和你們倆說一聲。”
聞言,兩人齊齊將手裡的繡品放下了,傾城眨了眨眼,隨即擠眉弄眼道:“你這出的遠門有多遠?比東魚城遠不?”
“……”
蘇墨晚覺得傾城和清荷有些時候真是一模一樣的,讓人招架不住!
於是蘇墨晚就順著傾城的話應了,坦然的點頭道:“不遠不近,和東魚差不多。”
傾城聞言,心思動了一下,趕緊就去拆繡框上的繡品,嘴裡道:“你等一下,我馬上把東西弄好,你幫忙捎過去。”
蘇墨晚一看傾城那著急樣,就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傾城繡的是一隻……公鴨子?
咳,也不知是鴛鴦中的鴛,還是鴛鴦中的鴦。反正傾城繡功有限,蘇墨晚連是公是母都分辨不出來。
但這裡麵實實在在的透著綿綿的情意。
蘇墨晚甚至都想著,要不自己找個時候也給慕容景繡一個。
等了一刻鐘,傾城就縫好了,看那樣子是一個香袋。
由於時間緊急,縫合的工作有些粗糙。
傾城微微紅了臉道:“你、你就說是大街上買的。”
蘇墨晚笑了。“你要是這麼不好意思,我說是我繡的也行啊。”
“哎呀你快走吧你!早去早回!彆老待在那兒耽誤秦王殿下打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