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來繞去,還是唐敏之!
傅長歌彆提多鬱悶了。
陸青桐從小習武,身手不錯,當然,身材長相也不錯。
臉蛋漂亮水靈,個兒高還苗條。
要是沒有那一次的‘本性暴露’,傅長歌說不定就順了他爹的意下聘去了。
陸青桐顯然是刻意打扮過的,臉上略施了粉黛,連走路都稍稍的收了收步子。
她看向唐敏之,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端莊的笑,“沒想到居然在此遇上了唐公子,唐公子也來看畫嗎?”
跟在陸青桐身後的丫鬟心底暗暗發笑:小姐還真是能裝!明明就是跟蹤了好幾天,故意上來堵人的!
還搞偶遇這一招!
唐敏之沒察覺出什麼不對勁來,就笑著回了一句:“嗯,陸姑娘也來看字畫?”
“嗯。”
陸青桐瞥了一眼站在一邊臉色發黑的傅長歌,做出一副剛剛才見到人的模樣,佯裝驚訝道:“傅公子也在啊?原來兩位是一起的?”
傅長歌眼不瞎,早就看出來陸青桐是奔著唐敏之來的,這時候陸青桐這話顯然是明知故問。
於是他冷著臉道:“當然不一起,本公子就先走了,你們慢慢聊。”
唐敏之是不知道傅長歌和陸青桐兩人那次是相親去的,因為陸青桐當時穿的是男裝,隻以為兩人是認識的好朋友。
可剛剛這對話一聽,明顯兩人不是很熟。
於是唐敏之看著傅長歌幾下就走到樓梯口的背影,帶著好奇問道:“陸姑娘,你和傅公子不是朋友嗎?”
陸青桐趁機又走近了兩步,在離唐敏之三步的地方站定了,“不是,我怎麼會有傅長歌這樣不學無術的朋友,那次是家父有事,所以讓我幫忙給傅長歌傳個話。”
這已經是陸青桐能想到的最好的說辭了,但即便這樣,她也後悔當初答應自家老爹去見傅長歌。
她爹當時說的是,就隨便去應付一下就行,反正他也看不上傅長歌這樣的人做女婿。
傅長歌這邊是沒了下文了,但是卻在唐敏之那邊留下了‘不良記錄’了。
一想到自己去青樓被唐敏之撞見,更確切的說是她自己主動撞上去的,陸青桐就一陣的後悔。
可當時沒人敢攔七公主,她要是不出手,唐敏之豈不是被揍慘了?
總之就是矛盾得很。
雖然三步這個距離,挺正常的,但唐敏之卻覺得有點太近了。
於是他不著痕跡的退了一步,半側著身子,看向麵前的畫像道:“既然陸姑娘是來看畫的,不如看看這一幅怎麼樣?”
陸青桐自然看出來了唐敏之的動作,沒有惱,反倒覺得有意思。
於是她又不著痕跡的追上去一步,裝作不識貨的樣子道:“這一副有何特彆之處?”
其實陸青桐不僅學武,她還懂筆墨,對字畫也有一定的鑒賞能力,這時候她也看出來了那畫不一般,但能和唐敏之多說幾句話,她樂得裝文盲。
唐敏之這時候覺得有點不自在了。陸青桐身上淡淡的脂粉香混合著一絲不太明顯的淺淡香氣,源源不斷的傳到了他這邊來。
但是他又不能很明顯的避開,就隻得硬著頭皮將麵前那畫的各種細節給陸青桐講了。
陸青桐時不時的應聲,眼睛卻是看著唐敏之的側臉的。
唐敏之講著講著就有點講不下去了,陸青桐的目光那麼明顯,讓他想忽視都難。
但他又不能轉過頭去拆穿一個姑娘家,隻好匆匆結束了麵前那一幅的解說,挪到了下一幅麵前去。
陸青桐知道自己的目光被發現了,本來應該害羞的,但是一看唐敏之的反應,心底就又樂了。
就這樣,唐敏之陸陸續續給她講了好幾幅,就在唐敏之要移往下一幅的時候,陸青桐再也忍不住,說話了。
“唐公子真是學識淵博,懂得這麼多,不知道以後看畫的時候,能不能請唐公子幫忙?”
唐敏之似乎被這看似委婉實則直白的話驚住了,好一會兒才溫和著聲音道:“要是遇上了,敏之當然願意效勞。”
陸青桐臉上笑意微微一頓,隨即就恢複了。“那就多謝唐公子了。”
說著,又朝著身後的丫鬟指著一幅畫道:“啊靈,把這幅畫拿下去,把帳付了。”
“是。”
丫鬟拿著畫就下了一樓去,心裡卻想,這樣下去怎麼得了,這一幅畫可不便宜,小姐要是再來幾次,老爺的家當要被敗光了!
這年頭,泡個男人可真不容易啊!不僅費腦子,還得費銀子!
唐敏之見陸青桐終於要走了,暗暗鬆了一口氣,可惜一口氣還沒鬆到底,就又聽見陸青桐道:“冒昧問一句,唐公子可有心儀的姑娘了?”
聞言,唐敏之心底湧上一陣心虛。
陸青桐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按理說一個姑娘家敢問出這種話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他不能讓人家姑娘下不去台。
於是唐敏之帶了三分心虛,道:“沒有。”
陸青桐心底一喜,臉上卻極力保持著平靜,道:“不知道唐公子這麼優秀的人,會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呢?”
唐敏之已經承受不住了,臉上微微紅了起來,渾身都不自在了。這還是頭一次有姑娘和他說這麼露骨的話。
還沒等他回答,就聽陸青桐又道:“唐公子看我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