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說著,就把聖旨遞給了李公公。
李公公看見姚丞相的目光,微微頷首回應,姚丞相便鬆了一口氣。
眾大臣其實早就料到有這麼一天,但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大皇子綁走三皇子的事還沒解決,就出了傳位詔書。
若是傳位給三皇子,不怕大皇子狗急跳牆害死三皇子嗎?
畢竟三皇子還在大皇子手裡啊!
就在眾人揣測不已的時候,李公公清了清嗓子,用他略陰柔的聲音大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身染大疾,尋遍名醫不得良藥解法,此命不知續得何時,得眾位愛卿深懷牽掛,朕心甚慰。然,江山社稷需賢良者操持,況今有外敵來犯,朕心惶然,病中不得安寢。五皇子人品貴重,謙遜賢良……立為……立為儲君!待朕壽終正寢,儲君繼位!“
李公公頓了一下,繼續念:”三皇子器質衝遠,夙彰奇表,雄才偉略……今群臣推奉,立為攝政王!欽此!”
立五皇子為儲君?!
立三皇子為攝政王?!
整個金鑾殿裡的大臣,全都懵了。
包括念詔書的李公公,站在李公公邊上的太後。
這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大臣們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怎麼就把五皇子立為儲君了呢?!
五皇子和三皇子一母同胞,要立,也該立三皇子吧?
況且,姚家可是為三皇子造勢已久,怎麼到了最後,儲君之位卻落在了毫無存在感的五皇子頭上?!
嗡嗡的聲響中,姚丞相格外的冷靜。
他早就知道了南宮傲的打算。
所以李公公拿下聖旨讓大臣們驗看的時候,他隻大略了掃了一眼,就遞給了下一位。
太後也覺得有些荒謬,但她不能在百官麵前拆皇帝的台,於是她過了最初的驚訝,便歸於平靜。
總歸,皇位沒給南宮遇,皇室高貴血統的傳承,算是保住了。
—— ——
蘇墨晚到曆城快兩天了。
她還以為要再等一兩天,結果當天下午,南宮麟就被送到了。
蘇墨晚親自去接人,等看見人的時候,她驚得合不攏嘴。
“惠真?!你怎麼來了!”
惠真邊上,還站著一個眼神怯怯的半大夥子,介於男人和男孩之間。
惠真笑笑,他輕輕推了邊上的南宮麟一把,“接下來就是這個姐姐送你了,你要聽她的話,知道嗎?”
南宮麟揪著惠真的袖子不肯放手,蘇墨晚就問惠真:“不是說逍遙門的人護送嗎?你怎麼也來了?”
惠真賣弄道:“我和逍遙門有點關係,這個以後再和你說,你先送人吧。”
蘇墨晚也笑:“怪不得你之前說要賣消息給我,原來你的消息是從逍遙門來的。”
見南宮麟怯怯的看著她,蘇墨晚笑得柔和了一些,連語氣都溫柔了起來。
“上官清其是你哥哥吧?你哥哥讓我帶你去見他,你去不去?”
南宮麟睜著大眼睛將蘇墨晚打量了好一會兒,最後小聲道:“去……”
“那就走吧。”蘇墨晚說著,和惠真道彆,“幸苦了。”
惠真笑笑。“反正是給錢的。”
蘇墨晚想取笑他這麼愛財,給佛祖丟臉,但是正事要緊,就沒多說。
她直接拉著人就上路了。除了惠真,逍遙門其餘人還跟著護送。
南宮麟很少說話,她問了也很少答,不過,倒是乖乖讓她拉著,沒哭沒鬨。
蘇墨晚就發現,其實南宮麟不傻,他隻是心智不成熟。
以後慢慢的,接觸的人和事多了,應該會好起來的。
帶著南宮麟,蘇墨晚沒敢光明正大走官道,所以費了點時。
等她帶著南宮麒鑽了很多山路和小道,一天之後,終於安全的到達了硯雪都城外。
這時候已經天黑了。
蘇墨晚往懷裡一掏,放了個信號,大約一刻鐘之後,趙琦就來了。
還帶了一個上官清其的人來。
蘇墨晚認識他,就問:“是要現在就帶南宮麟進宮嗎?”
那人搖頭,“不用,五皇子暫時交由南國公和姚將軍保護。”
幾人正說著話,就有大隊人馬過來了。
蘇墨晚眼神剛剛泛起警惕,那人就道:“是姚將軍!”
蘇墨晚不認識姚裴雲,姚裴雲一見著南宮麟就激動的將人抱了一下。
南宮麟不認識人,一個勁兒的掙紮,他有些無助的看向蘇墨晚。
蘇墨晚就道:“裴將軍,五皇子認生,要不,我親自送他去找南宮麒吧?”
姚裴雲聞言,這才正眼瞧向蘇墨晚。
南宮麟乘機掙開,躲到了蘇墨晚背後去,怯怯的看著姚裴雲。
“這位姑娘是?”
蘇墨晚淺笑道:“我是南宮麒的朋友,五皇子是和我一路過來的,您是南宮麒的二舅吧?”
“是。”姚裴雲說著,回答了她上一個問題:“城裡形勢大變,現在不宜送麟兒進宮。”
邊上上官清其的人又加了一句:“主子現在在南宮遇的手裡。”
蘇墨晚聞言,立即心口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