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到了床邊,摸了小家夥紅潤潤的小臉,溫柔道:“羽兒,醒了呀?”
大抵是睡飽了的緣故,羽兒一雙大眼睛亮得很。
半夏越發喜歡了。
“來來來,夏姨帶你去找小妹妹玩好不好?”
半夏說著,就拿了小毯子一裹,將羽兒抱起來了。
隻可惜,羽兒一看見母親,就不要半夏了,伸著手喊娘。
半夏親了親他小臉,才遞給樓千雪。
樓千雪抱著兒子,心裡異常滿足,“羽兒,餓不餓?”
“呃……”小家夥應聲道。
樓千雪立即讓紅藥去拿粥來。
邊上的半夏道:“羽兒看起來比之前好多了。”
樓千雪也是這麼覺得的,大概也有點心理作用。
等她喂完了一碗粥,半夏就起身走了,她家陸蘊還小,待久了她也不放心。
樓千雪將吃飽喝足的兒子放回了床上,然後,拿了畫卷過來,展開給兒子看。
羽兒對那畫卷很是好奇,他坐著,眼睛直溜溜地等母親將畫卷完全展開。
樓千雪坐在床邊,將展開的畫卷攤在床上,又覺得這樣羽兒看不全,索性就一手提了起來,高高舉起,又稍稍往後一挪。
兒子一雙大眼睛烏溜溜的,看得目不轉睛。
樓千雪找了鉤子和線,將畫卷掛在床帳邊,這才上床,抱了兒子在懷裡。
“羽兒,這人好看嗎?”樓千雪問兒子。
小家夥好像是聽不懂,隻不過,軟乎乎的小手倒是伸了出去,要去夠畫卷。
樓千雪立即抱著兒子挪近了一些,那小手,就摸在了他爹精致的眉眼上。
“羽兒,這就是你爹了,記住了嗎?”樓千雪是盤腿坐的,兒子抱在她懷裡,娘倆都麵對著畫卷。
小家夥摸了摸,又仰頭看母親。
樓千雪摸了摸兒子的小臉,“會叫爹嗎?來,娘教你。”
就這樣,蘇墨白的畫像,在床邊掛了三四天,羽兒還是沒學會喊爹。
樓千雪知道,她有很大的責任,羽兒這樣的年紀,正是學說話的時候,可她經常不在羽兒身邊。
所以羽兒除了會喊娘,彆的幾乎什麼都不會說。
隻不過,令她高興的是,羽兒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臉色也漸漸紅潤起來,有時候帶他去後山玩,高興起來也會笑出聲了。
比起從前軟乎乎的安靜模樣,好了不少。
樓千雪自然也沒有忘了蘇墨白的事,這是她第二次用上那令牌。
幾日之後,她收到一個令人驚駭的消息——琉夏單府被血洗滅門了!
樓千雪知道,靈溪公主的母親就是姓單,這被滅門的單府,就是單皇後的娘家!
不用去證實,樓千雪也知道,這必定是蘇墨白乾的!
她不太明白,蘇墨白為何會選擇這麼粗糙的複仇手段,這不像他的行事風格。
過午的時候,她出穀了一趟。
凰城大街上很冷清,隻有幾家大的茶樓和酒樓開著門。
四海賭坊倒是非常熱鬨,諸如‘買大買小’的吆喝聲不斷。
樓千雪去了相隔不遠的那個蘇記酒莊,酒莊是開著門的,隻不過比較冷清。
她認識的那夥計拿著雞毛撣子,在櫃台上掃著灰塵。
見到她,那夥計立即笑道:“哎喲,姑娘,大過年的您怎麼來了?”
樓千雪的手往櫃台上一拍,留下一份薄薄的信。 “麻煩你儘快傳給蘇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