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夫人的氣才順了些,此時見著大女兒,心情又不好了。
“娘。”
姚連雅上前關心,又和姚夫人透露:“思君回來了,她來看過您沒有?我方才見她去看秦姨娘了。”
這話一聽就是彆有用心。
姚夫人如今不傻了,她不受大女兒挑撥離間,冷淡道:“思君來我這兒坐了好一會兒,倒是你,一大早就去了秦姨娘那裡,想從她那兒謀出路?”
這話說得夠直白了,姚連雅忙辯解:“娘,你彆誤會,我這幾日與秦姨娘走動,不過是想過去探探她的虛實,沒有彆的打算!”
“那你探出什麼來了?”
“……這,秦姨娘很謹慎,我暫時沒有什麼收獲。”
姚連雅的伎倆,太嫩。
姚夫人心知肚明,大女兒已經起了二心,這時候她越發覺得思君才是親閨女,到底是從小帶大的,這種感情,姚連雅沒有。
姚夫人不說話,姚連雅又試探道:“娘,我聽說,父親似乎要給我定下親事了?”
“你爹是一家之主,他怎麼安排就怎麼是,你也彆挑剔了,再不嫁人年紀就過了,趁著年紀尚可,還能嫁個好點的人家。”
姚夫人說得滴水不漏。
姚連雅氣了個半死,卻不敢和母親哭鬨了。
——
學堂裡很安靜。
蓮城已經等了好幾日,仍舊沒等到姚謙書的書信。
先等來的,竟是太皇太後給他賜側妃的消息。
側妃是逍遙王的庶女,靜儀小姐。
蓮城認得這人,當初靜儀客居襄王府,彼此見過幾次。
她掛念著姚謙書的性命,又乍聞這樣的消息,一顆心吊著不上不下的。
後來,蓮城實在坐不住,就約了玲瓏,把那道賜婚聖旨拿給她看。
“這上麵蓋的國璽印章,是真的嗎?”
玲瓏道:“當然是真的,你是不是聽說了謙書哥要納側妃的消息?”
蓮城默然。
姚謙書連命都快沒了,她實在不該在意這些。
“你有沒有收到他的書信?思君那裡呢?”
玲瓏搖頭。
見蓮城麵露失望,她又道:“不過我聽麒表兄提過,謙書哥似乎去過逍遙王府。”
蓮城微怔。
這種時候,她不該胡思亂想。
“你歇著吧,我回學堂。”
玲瓏讓人護送她。
當晚,蓮城好不容易睡著,卻是惡夢連連,先是夢到姚謙書死在了外麵音信全無,又夢到他收了側妃。
半夜驚醒,滿身冷汗。
她再也睡不著,披了衣裳就去了院中。
姚謙書留下的兩個酒壇子還在,桌邊的血跡卻早就被人擦洗乾淨了。
蓮城摸了摸酒壇,涼得很。
都說感情裡辨不明是非對錯,她如今信了。
若是一切都能重來……
月色淒涼,不知站了多久,忽然聽見有人進院的腳步聲。
蓮城心下一凜,忙擦掉滿臉的淚。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