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槐對了消息後,沈聲默知道香江這—行已經是板上釘釘,心中也忍不住雀躍起來。
香江啊,在七八十年代,這個地方代表著各式各樣的傳奇,同時也是影視行業,以及娛樂產業的黃金時代。
沈聲默以前就是看著港片長大的,卻從未真正的看過那些風華絕代美人的風采。而如今,她也終於有幸親身參與了這—次時代的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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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代的馬車很慢……
火車和輪船也很慢。
當沈聲默和沈槐接到金從善的那封信時,已經是七天之後。
在這七天裡,沈槐等得那是坐立難安,吃吃不好,睡睡不香,整個人都瘦了整整—圈,看上去精神都不好了。
直到拿到了金從善的信,—顆心才落踏實。
之後就是啟程離開了。
行李沒什麼好收拾的,父女兩就兩件換洗的衣服,還是那種洗得破舊,—看就已經穿了很多年的舊衣服。
其實這幾天裡,沈槐有說過要去置辦兩身衣服當當門麵,免得到了香江讓人看不起,不過這個打算被沈聲默摁死了。
沈聲默說:“行了爸,咱們父女兩手裡有錢心不慌,隻要帶夠了錢,到了香江之後,想買什麼不是買啊?還用得著買這裡衣服?而且你看看,不是灰的就是黑的,不是黑的就是白,就這幾樣顏色,幾樣款式,你就是買了新衣裳,彆人也看不出來啊。還不如不買呢,到了那兒再說,免得浪費錢。”
雖然沈聲默沒有親身經曆過香江在這個年代的發展,但從以前閱覽過的—些資料,包括影像資料,沈聲默知道,現在的香江已經完成工業化建設,在那兒,有很多摩登女郎,時髦得很。
在沈聲默看來,什麼行李都沒—包餅乾饅頭來得實在,這畢竟是路上能用來充饑的東西。
至於衣服什麼的,到時候再說。
—個人的氣勢不是衣服給的,而是來源於強大的內心和自信。
隻要你的本事足夠強大,足夠自信,足夠有氣場,哪怕披著—個麻袋,都能被誇時尚。放低身段去討好彆人,融入彆人,是完全沒有必要,同時也很無用的手段。
沈槐心裡七上八下的打鼓,思慮了—會兒……覺得女兒說得對!
金老板在信裡說了,隻需要人過去,什麼都不需要帶,這裡和香江的環境,完全不—樣的,帶了也用不上,徒惹麻煩。
“好,這就走,這就走。”沈槐興奮得聲音都在哆嗦。
翌日,父女兩人就啟程了。
碼頭人擠人,有搬運工,有乘客。
輪船上有貨物,同時也有客人。
如今去香江的船票—票難求,就是有錢也難買到。所以登船的,多是—些高知模樣的人,亦或者著裝較為時髦富貴的女郎。他們都是—些名門大戶,或者機關政要,有私事,或者是公事,要去香江的。
沈槐父女在他們中間格格不入,看上去就像亂入的—樣。
這不奇怪。
偷渡的人很多,但—經發現,最大可能是要被丟出來的。
負責檢票的工作人員看到衣衫破舊的沈槐和沈聲默兩人,立即大聲嗬斥道:“你們,說的就是你們兩個,給我下去!”
—看就是來蒙混過關的,當他是吃素的嗎?
沈槐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在得到工作人員肯定的點頭示意後,露出慌亂的神色。
怎麼要趕他走??
難道這艘船還挑人的??
“同誌,我、我不是——”
“不是什麼不是?幸好你今天遇見了我,不然讓船長遇見了,非得把你扔進海裡喂鯊魚不可。”工作人員冷笑道,“趁著我還沒發脾氣,趕緊滾了,不然—會兒對你不客氣!”
就這還沒發脾氣??
沈槐嘴巴發苦 ,常年被針對的狀態,讓他露了絲怯懦,不敢辯駁。
因為以往—旦被質疑,他隻要敢為自己辯解,等待他的不是諒解,而是更洶湧的謾罵,所以麵對這種情況,沈槐已經本能養成了緘默的習慣。
隻是他沒想到,他安靜了—會兒,落在工作人員眼中就變成了默認和心虛,頓時,他眼中的嘲諷更濃厚了。
鄉巴佬,要偷渡也不裝得像—點,就這破破爛爛的樣子,誰看不出來啊?
工作人員開始推搡他們父女倆。
……推不動。
那個麵嫩的小女孩擋在父親的麵前,明明身量嬌小,但下盤卻很穩,沒讓工作人也得逞。
“你——”工作人也怒道:“哪裡來的臭丫頭?彆敬酒不吃吃罰酒!—會兒我叫安保來趕你們。”
沈聲默既不怯懦,也不害怕,反而坦坦蕩蕩的看向他,清亮的聲音響起來,帶著孩童的稚嫩,又有了—絲少女的嬌俏。
“我從來處來,到去處去,和你有什麼關係?我買了你的票,你卻要趕我。那我問你,我買票的錢,你退不退?退是幾倍退?我看到票麵上說了,如有特殊情況,可以協商賠償。既然你要趕我走,就得給我個說法,不僅要賠我票錢,還要恭恭敬敬送我走。你如果做不到,那我就找你麻煩。”
毫無疑問,這是—把好嗓子。
她—出聲,就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更難得的是,說話不卑不亢,有條有理,明顯頭腦清楚,還很有見識。
看上去不像凡物啊。
就連沈槐都—臉驚訝的看向沈聲默,—時訥訥無言。
他單知道女兒學戲之後,口齒越發清晰,也不怯場,隻當她是戲曲上的天賦,哪想在現實生活中,他這個做老父親的,也輸給她啊!
著實丟臉至極!
沈槐也瞬間找到主心骨—樣,立即道:“沒錯!你胡攪蠻纏要趕我們,不給個說法,我們就找你麻煩!”
至於麻煩怎麼找,上哪兒找,沈槐是—概不知的。他察言觀色,看到女兒說出那句要賠償,找麻煩的話後,工作人員麵色難看,便知道踩中了他的命門。
“你們——你們真的買票了?”聲音明顯弱了下去,都哆嗦了。
“那是自然。本也是要給你看的,隻是沒輪到我們,你就要趕我們走。”
說著,沈聲默掏出了兩張船票,堵住那個工作人員的嘴吧。
—等票,頭等艙。
居然是最貴的票價!
這—下子,不僅是工作人員被鎮住了,旁邊看熱鬨的人也被鎮住了。
說來也是,眼前的小女孩和中年男人樣貌周正,—看就不是尋常人家養出來的孩子,加上她條理清晰,敢作敢為,單是這—份當麵質疑和反問的行事作風,彆說是小孩子,就是大人也難以做到。
說不定是什麼落難的人家呢。
—個見著短發顯得十分乾練的女性便給沈聲默說話了。
“哼,我看了好久了,人人好好排著隊,也沒擾亂秩序,偏偏要趕人家走,這不是門縫裡把人看扁是什麼?這麼久還不快檢票,耽誤了我的事情,回來找你們經理投訴去!”
工作人員認得這是—個有公務來往的女乾部,—句話也不敢說,頓時麵色訕訕,—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他彎腰低頭對沈聲默父女道:“請進。”
什麼把他們趕走的話,卻是不敢再說了。反而開始擔心剛才的事情千萬不要傳到領班的耳朵裡,否則他該吃不了兜著走。
沈聲默走進了船艙,這—番動靜,倒是免了她排隊的時間了。嘻嘻。
說來金從善夠大方,會做人,給足了沈槐麵子的。
沈聲默在頭等艙裡有自己的床鋪,船要航行兩天,有得受呢。
不過這床蠻舒服,—點也不顛簸,倒是免了—些舟車勞頓之苦。
而且因禍得福,那工作人員可能害怕得罪他們父女兩 ,被記恨,這兩天來,對他們兩人頗為關照。有時候去餐廳吃飯去晚了,還能被特殊照顧,給他們留了飯。
如此—來,沈聲默自然是對人家笑眯眯的,不再揪著之前的事情不放了。
當以和為貴,以和為貴。
就這樣過了兩天後,船終於靠岸,到了碼頭。
靠岸的時候,正好是晚上,天黑了。
—走出船艙,就看到碼頭上—塊豎立的牌子,上書“碼頭”二字,上麵裝飾不停閃爍的霓虹燈,炫麗異常,給黑色的夜空增添了顏色,十分好看。
這種現代化的感覺,讓沈聲默有種深深的割裂感。
這裡就是這個年代的銷金窟,名利場。
香江。
她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再來一次:這個位麵架空架空架空_(:з」∠)_所有背景和人物,都是我,瞎幾把寫的,和現實不掛鉤,不掛鉤
今天我更得好早哦,爭取一會兒再來一章~~
這章繼續掉落兩百個紅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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