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陽沒想到知恩會問她。
不過既然問了,她自然也不會敷衍。
“你願意乾什麼就乾什麼,我不管你也管不著你。你比我還大一歲,想法肯定比我多,問我之前心裡肯定有主意了,我才不說廢話呢”,春陽用玩笑的口吻認真說道。
知恩也笑起來,笑著笑著又開始歎氣。
“去了最少也要三年才能回來,大姐和我媽我都不放心,就得麻煩你和冬梅姐多照顧著了”,知恩歎息著說道。
春陽可不吃他這一套,胳膊肘懟一懟他揶揄道:“說的好像你明天就走了似的,冬天征兵入伍,這還有三季呢,你著什麼急!”
知恩不好意思的笑笑,自己也承認道:“我是太著急了,主要是一走就要好幾年,實在不放心家裡。你該考試考試,該教書教書,想乾什麼就乾什麼,也彆想太多。”
說到考試,春陽想起一事。
“年前回村見著劉校長,他跟我說去鄉裡開會順帶訂了一份教育類的報紙,上麵有最新最及時的自考信息,有啥不懂的寫信去問也行,不用一趟一趟的往縣城或者省城跑”,春陽樂嗬嗬的說道。
知恩也替她高興,順帶感慨一句:“確實不能啥都指望廢品回收站,要都指望從裡麵找報紙看你得多走好幾道彎路。”
春陽斜眼看他,了然的笑道:“有話你就直說,彆拐彎抹角的啊,當我聽不出來呢。”
“我還就怕你聽不出來呢”,知恩笑笑:“一般人有這麼個東西肯定老想依靠它,你能不依靠它挺好的,什麼都沒有自己靠得住。”
春陽挺愛跟知恩聊天的,因為他們想法一樣,有時候都不用把話說的很清楚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特彆聊得來。
倆人聊的正開心,曹佩瑜的聲音從前院傳過來。
“大娘在叫咱倆”,春陽起身拍拍屁股:“可能有急事,快去看看。”
其實沒急事,曹佩瑜就是有話跟他們說,準確的說是有話跟春陽說。
她問春陽是想繼續在郭家住著還是想去李冬梅那裡住。
春陽的心忽悠一下,以為曹佩瑜終於知道村裡的閒言碎語要攆她走呢。
曹佩瑜確實知道村裡人都在說啥了,不過她不信春陽克郭家這些傳言,她問春陽想不想繼續住在郭家是因為她知道流言蜚語有多可怕,生怕春陽受傷害。
“春陽,當初你家說要換親,雖然沒明說把你換給誰,但村裡人都覺得是換給知禮的,現在知禮走了,村裡肯定有人說閒話。你才多大點兒啊,以後的路還長著呢,繼續在咱家待著怕對你以後不好,跟你大姐一塊兒能少挺多麻煩”,曹佩瑜解釋道。
還能說什麼閒話?
春陽動動腦子就能想到。
“大娘,我不怕,他們愛說啥說啥去唄”,春陽很坦蕩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