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村裡到郭家這條路兩邊不都是莊稼地,中間經過一段山坳子,兩邊還有不少雜草灌木,一個人從這裡穿過確實有點兒瘮人。
春陽幾乎天天都要從這裡經過,已經不會害怕,不過還是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想要快點兒從這裡穿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灌木叢裡傳來詭異的唰唰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麵穿行。
是人?還是動物?
甭管是啥都怪嚇人,春陽幾乎是立時就起了一身的白毛汗。
她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又從路邊折了一截胳膊那麼長的樹枝子,以防萬一。
隻這石頭和樹枝子都沒派上用場,下一刻,從灌木叢裡鑽出一個頭發蓬亂渾身臟汙,破破爛爛的衣服上似乎還沾染不少血,根本看不清麵容猜不出年紀的女人。
“你是誰?”春陽停下腳步警惕的問道。
女人沒有回答她,隻透過淩亂的頭簾縫看春陽一眼,繞過春陽跌跌撞撞走遠。
春陽鬆一口氣的同時也很疑惑。
這女人是誰?肯定不是東山村的,她以前都沒見過。女人身上怎麼有血,且那麼臟,好像在山裡待了好幾個月似的,這大晚上的,女人是要去哪裡?
當然,女人咋樣跟春陽也沒多大關係,這些問題她想一想也就過了,起步繼續往家走。
然而剛走不遠,她便隱隱聽到嬰孩的啼哭,似乎是從路邊灌木叢深處傳來的。
彆看山坳子裡的樹木都不高,裡頭可跟山林子一樣凶險,蛇啊什麼的全都有,春陽一個人可不敢往深處走。
她想一探究竟卻也沒有失去理智,啥都沒有自己個兒的安全重要。思及此,她抬腳便往家裡跑,距離郭家還有點兒距離呢就大聲喊知恩,讓他跟她一起去看看。
曹佩瑜和李冬梅都被她喊出來,一聽說山坳子那兒似乎有小孩兒哭,這倆人也要跟著去。
幾個人跟著春陽走到山坳子那裡,還能聽到嬰孩的哭啼聲,他們又尋著哭聲往林子裡麵摸,磕磕絆絆走好一會兒才找到那個身上的臟汙還沒有清理乾淨的,似乎才剛出生不久的小嬰孩兒。
知恩馬上脫掉自己的衣服裹在嬰孩身上,曹佩瑜把孩子抱起來,心疼的歎息道:“作孽啊,作孽啊。”
聯想到之前路上看到的那個身上沾血的臟兮兮的女人,春陽馬上就猜到是怎麼回事兒了。
她趕緊跟曹佩瑜幾人說明情況,還道:“現在去追興許還能追上,知恩,咱倆去找找看吧。”
“去吧,找不著人也彆著急,看不著路就回家”,曹佩瑜囑咐道。
春陽和知恩沿路走回村,跟村裡人打聽,結果就沒有一個人看到陌生的女人進村。
這也不奇怪,春陽是在路上碰到女人的,卻不代表女人會沿著路一直走,說不準她半路就拐莊稼地裡,穿過莊稼地走彆的路上去彆的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