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大城市讀書就是不一樣,現在的李永強不管是穿著還是氣質都跟以前相差很大,每回春陽見著他都要在心裡感慨一番。
“春陽,我去給爺奶拜年,你跟我一塊去”,李永強對春陽說道。
瞧,變化多大,以前至少會問春陽願不願意去,現在連問都省了,直接用命令的口吻讓春陽跟他去。
春陽淡淡笑著回複道:“李家不認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去乾嘛?給他們添堵也給自己添堵。”
“咋說話呢?”李永強皺著眉,不讚同的說道:“那畢竟是咱爺奶,他們說兩句不好聽的你就聽著唄,怎麼還往心裡去呢。”
感情這是錘子沒敲在自己的脊梁上不知道疼啊。
春陽才不想跟他磨嘰,話鋒一轉直接上一套組合拳:“我心眼兒小,可比不上二哥你心胸寬廣,什麼大事兒都不往心裡去。對了,你在學校跟人打架的事兒怎麼擺平的啊?我可聽說事兒鬨的挺大,二哥你差點兒被退學呢。”
李永強的臉立馬黑下來,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但打架勸退依然是他的逆鱗,有眼力見的人都不會當他的麵提。
拜完年回家的路上春陽跟郭知恩提起李永強,知恩的態度很微妙,話裡話外多多少少帶了那麼點兒輕蔑。
“你這兩個哥啊,都不怎麼樣,以後你少搭理他們”,知恩說道。
也不怪知恩瞧不起他們,瞧他們辦過的事兒,似乎就沒有幾件能拿得出手的。
不過他們瞧不瞧得上也不重要,人家李永強實實在在考上了中專,畢業留在城裡就是有出息,隻這一點就夠李家人嘚瑟一輩子,也夠村裡人說道好些年的。
人和人到底是不一樣的,村裡人費老勁才有機會落在城裡,而有的人一出生就是城裡人。
知恩早前提到的那位戰友就是這樣的人!
大年初一晚上九點多,兩頭的人都已經睡下,隻家裡的牛還臥在棚子裡倒嚼,兩所小房子安安靜靜的矗立在黑黢黢的夜裡。
正這時候,院子裡的狗突然吠叫起來,把屋裡的大人小孩兒全都吵醒。
反應最快的是知恩,他拎著爐鉤子摸黑出來瞧,就見一黑影在院門前鬼鬼祟祟探頭探腦,不像個好人。
“誰?乾嘛?”知恩警惕的問道。
他剛問完,春陽冬梅還有曹蘊她們就都開門出來了,彆管真動起手來戰鬥力強不強,至少人頭上是牢牢占據上風。
外頭的人一點兒沒怵,甚至還有點兒驚喜。
“知恩?郭知恩!是不是你?哎呀我的媽,我可算找到你家了,大半天的急行軍,我兩條腿都快走折了!”外頭的人開心的說道。
知恩比他還驚喜呢,扔下爐鉤子跑過去開門,然後直接把外頭的人一把抱起來,還原地轉了好幾圈。再然後,又毫不客氣的把人扔一邊的雪殼子裡,自己一個飛撲壓上去把人往雪裡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