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冰雹下的賊邪乎,郭家這邊下了十多分鐘,東山村村裡這邊呢竟然隻下了一場暴雨並沒有下冰雹。
春陽在學校隻跟其他老師一起感歎幾句雨大並沒有多想,下午還有一節課就要放學的時候,春陽透過辦公室的窗戶看到村裡不少人扛著鎬頭拿著鐮刀啥的急匆匆在外邊走,好像是發生了什麼事。
劉校長比她動作快一點,開窗直接問路過的村民發生啥事兒了,村民急吼吼的說道:“上嶺坡地以北下雹子了,我家那嘎達有地,我得去看看地拍成啥樣了。”
上嶺坡地是東山村北邊的一個小坡,距離郭家不算遠,春陽每天上下班都要經過那裡。
“哎呀,也不知道砸成什麼樣,幸虧我家那邊沒地,要不得愁死”,劉校長小聲嘀咕道:“上嶺坡地再往北也沒多少咱村的地了,咱村的地大多都在坡地以南,老天爺對咱們東山村還挺好...”
後頭劉校長又嘚咕了啥春陽是一句沒聽進去,她現在腦子裡想的都是家裡的情況。
也不知道那雹子有多大,家裡的房子、牲口、家禽和人都好不好。還有一節課才放學,愁人。
正發愁的時候,教師門被推開,楊成挎著書包站在外邊。
春陽趕緊拉他到一邊問他想乾嘛,楊成回道:“我聽說家裡那邊下雹子了,我想回家看看。”
是個重情重義的孩子,家裡有點兒啥事他心裡都牽掛著。
春陽猶豫一下,讓他先等著,回身跟劉校長請了個假,跟他一塊兒回家。
離老遠就看到已經成一片廢墟的房子,曹佩瑜曹蘊和李冬梅還在廢墟上艱難的扒拉木頭泥塊搶救財物。
春陽和楊成跑起來,到家也沒多問就跟著她們一塊兒扒拉。
曹佩瑜講起曹蘊二人衝進屋來搶走孩子的經曆還覺慶幸,說著說著竟還笑起來,她這股子樂觀的精神感染到春陽和楊成,愁苦的心緒一掃而空。
家裡值錢的東西藏在哪兒隻有曹佩瑜知道,具體翻沒翻出來隻有她自己個兒知道,不過看她那風輕雲淡的樣子大概都還在。
人還在,老底兒也還在,確實沒啥可擔心的。
廢墟這邊扒拉的差不多他們又把牛棚羊圈修好,天快黑的時候才開始做飯,還沒做好呢,村長和婦女主任一塊兒過來查看郭家這頭的情況。
“老嫂子,這麼大的事兒得告訴知恩啊,以後咋整也得好好商量商量,有啥需要幫忙的隻管跟村裡提,村裡肯定想辦法幫忙”,村長很實誠的說道。
確實得通知知恩,不過這大晚上的也實在沒辦法,隻能等改明兒再說。
當晚所有人都擠在冬梅這邊,晚上睡覺把式都打不開,好歹有個遮風擋雨熱熱乎乎睡覺的地方,誰都沒抱怨。
第二天春陽和楊成都不想去學校,想著留在家裡好好收拾收拾,曹佩瑜不同意,愣是拿洗衣服的大棒槌把他們攆了出去。
他們走後不久,曹蘊就騎著自行車去大河鄉派出所找知恩,跟他說家裡房子塌了的事兒。
好巧不巧,她到的時候知恩不在,據說隔壁村有一農戶家的牛讓人毒死了,他和兩個同事過去處理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