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接好劉校長的擔子,如果她做的不夠好,對不起劉校長對她的信任不說,更對不起村裡這些孩子純粹的期待。
春陽滿腔心事,終於等到知恩回來,一股腦的全都說給他。
倆人現在找了一個新的約會地點——大河邊的楊樹林!
遠是遠了點兒,知恩可以騎自行車帶她去,也挺有情調的。
既然是跟情調掛鉤,那就肯定不是春陽找的地方。
一開始知恩說以後來這兒說話的時候春陽還挺不樂意呢,嫌遠嫌費事,實在沒地方說就傳紙條,寫下來偷偷傳閱總可以吧。
知恩賊無奈,勸她半天才讓她鬆口。
這會兒春陽靠坐在一棵大楊樹上,煩亂的揪著身邊的雜草,悶悶的抱怨現在的工作。
知恩安靜的聽著,等她抱怨完才道:“那你撂挑子?主要你也不是那種遇事兒就退的人呐。沒事兒,慢慢來,劉校長也不是一下子就成現在這樣的。”
說完他往春陽身邊挪了挪,非跟春陽擠一棵樹靠著,手還不老實的去抓春陽的手,還倍兒有理的說道:“你怎麼跟個小孩兒似的,這地多埋汰,你瞅你手指蓋兒裡都是黑泥兒。”
才沒有,春陽的指甲短,隻手指有些臟,手指蓋裡根本沒鑽黑泥。
他啊,就是想趁機跟她拉手。
春陽輕哼一聲,沒有抽回手,隻嘴上不饒人道:“想拉你就拉,我又不是不讓你拉,乾嘛說我手指蓋兒黑!”
“嘿,我這不是怕你不讓我下不來台嗎。你這個人可真是,乾啥都不帶拐彎的!”知恩笑著說道。
春陽不是不會拐彎,她是不想拐。
平常她跟同事跟村裡人相處的時候心眼兒可多著呢,就是跟家裡人跟知恩在一起才喜歡直來直去,她覺得這樣挺好。
兩個人親密的靠在一起,手拉著手,肩貼著肩,說話聲音不自覺放低了一些。
正經事說完倆人說沒營養的廢話都能說半天,春陽覺得不可思議,這要擱以前是絕對不會發生的,她肯定嫌煩。可現在她不僅不煩,還覺得非常有意思,就想跟知恩這麼待下去。
可惜啊,這大樹林子不是李家也不是郭家的,誰都能來啊。
兩個人正閒聊的時候,忽聽吱嘎的腳步聲傳來,倆人很默契的同時閉嘴,豎起耳朵聽那腳步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知恩都打算退開一些省的來人看到他們尷尬的時候,就聽到來人開口說道:“就這兒吧,彆往裡頭走了。”
是個女人!她身邊還有一個人。
男人開口說道:“這回你不怕了?我就說這地方平常沒人來你還不信,早前就郭厚澤放牛愛來這兒歇著,他走後村裡人都嫌這兒陰了吧唧的沒人來。”
春陽和知恩對視一眼,眼底都有藏不住的震驚。
聽聲辨人,他們都知道剛才說話的男女是誰。問題是,這倆人不應該單獨鑽樹林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