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破房子左鄰右舍也有人住,聽說大寶和申誌蘭要帶孩子住到這邊來都不樂意。脾氣好的就找大寶爸媽商量,脾氣不好的乾脆破口大罵,罵的還賊難聽。
破房子那頭的鄰居不願意讓他們住,大寶家這頭的鄰居就願意嗎?
當然也不願意,隻不過礙於老鄰居的情分不好這麼鬨騰而已。
明麵上不鬨騰,背地裡的手段可沒少使。
有人去找村長,希望村長能夠出麵讓大寶一家四口搬出村去住。
村長先被春陽科普過,後來又聽衛生所大夫的宣傳,深知情況沒有那麼嚴重,村裡人的反應有些過,自然不可能答應他們的無理要求。
村長一連好幾天開大喇叭廣播,跟村裡人講乙肝沒有那麼可怕,平常相處不會被傳染,讓大家都彆害怕。
他說彆人就會聽嗎?他說話要真這麼好使東山村哪還有那麼多遭爛事兒。
申誌蘭回家的第四天,終於有人主動來看望她和兩個孩子。
來的是春陽,還帶了不少東西呢。
申誌蘭一見著她就忍不住哭起來,越哭越難受,越難受越想哭。
這一哭就哭了快半小時,止住眼淚的時候眼睛紅腫的像桃子,嗓子也沙啞的不像話。
“春陽,我是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我娘家都沒人來看我,誰見了我們都躲著,我都不敢出門。現在是這樣,那等我兩個孩子長大去上學了得什麼樣啊?”申誌蘭委屈又無奈的說道。
春陽歎口氣,安撫道:“總會好起來的。村裡人就是害怕,等過了這個勁兒就不會這樣了,咱再等等。”
為了消除村裡人的恐懼,春陽決定經常來看望申誌蘭和兩個孩子。
行動有時候比簡單的言語更有說服力,她的作為多多少少會影響到身邊的人。
好在,到農忙的時候家家戶戶都忙起來,自然也沒什麼人關注申誌蘭的事情,這讓申誌蘭大大的鬆一口氣。
東山村小學也有地,一半種黃豆一半種苞米,春陽組織全校師生下地乾活。
高洪成和車藍已經適應東山村的生活,跟同事、學生相處的也很不錯,特彆是高洪成,相處著一個多月,春陽簡隻覺得自己意外撿到寶了。
高洪成簡直太全麵了!
體育課他可以帶學生玩一些以前孩子們都沒玩過的遊戲,做一些比較規範的體育運動;音樂課他會教學生簡單的樂理知識,讓唱歌跑調的學生能夠唱出不算難聽的歌兒;美術課他看到什麼就能畫什麼,畫的還賊像,教的也有模有樣。
除了學校的地要忙活,家裡的莊稼也不能撂下啊,春陽真的是起早貪黑的忙活,不幾天人就累瘦了,也曬黑不少。
左右也就這幾天,把莊稼都收回家就輕鬆了,春陽想著。
隻天公不作美,自家地才收一半兒,一場大雨拍下來,就算再心急也得停工等著。
曹佩瑜正好趁不能下地乾活的機會給全家做一頓好吃的,給孩子們補一補。
隻這頓豐盛的晚餐還沒吃進嘴裡呢,他們就被村裡的熱鬨吸引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