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藍不能喝酒,敬酒的時候就喝涼白開。高洪成可沒有這麼好的待遇,所有人都鉚足了勁兒灌他。
酒席還沒結束呢,高洪成就喝的站不穩了,實在沒辦法,後麵幾桌隻草草敬了幾杯就被扶回去休息去了。
春陽吃完酒就去找車藍嘮嗑,車藍很緊張,春陽摸她的手都是冰涼的。
“咋的了?酒都敬完了也沒你啥事兒了,咋還緊張呢?”春陽耐心的問道。
車藍也沒有隱瞞,直言道:“你也知道我家這邊的情況,以前就我一個人也不怕他們找過來,大不了魚死網破。現在不一樣了,我特彆害怕他們過來找麻煩,跟我要錢啥的。大家都得過日子都不容易,我是真的不想再跟他們有關係了。”
有沒有關係其實也不是嘴上說說就算的,還要看法律和倫理怎麼去裁定。
其實想太多都沒有用,該來的總會來,不該來的自然也不會來。
春陽勸道:“彆怕,不管以後發生啥你隻要照顧好自己就行,其他的就走一步看一步。我是看著你一路走過來的,知道你有多不容易,也知道你有多厲害,彆擔心,不管多大的事兒你都應付的來。”
春陽的鼓勵特彆管用,車藍咧開嘴笑起來,說道:“你老說我行,老說我厲害,雖然我不知道自己哪兒行哪厲害,但就是覺得你說的對,這些破事兒我一定能應付。我仔細想一想啊,其實不是我厲害,是你厲害。”
“你厲害你厲害”,春陽笑嗬嗬的說道:“你啊,彆想那麼多,最要緊的是把眼巴前的日子過好。你現在情況特殊,有啥事兒一定要跟我說,千萬彆不好意思。”
懷孕的每一個階段都會有不同的反應,這些反應就沒有一樣是讓人好受的,所以在這個階段堅持工作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兒,春陽很願意在自己能力範圍內給在困難中堅持工作的同事一些照顧。
彆說,車藍還真的想過這些事兒,細細的給春陽算起日子來。
她可能要生在下學期開學左右,臨產前一段時間趕上寒假,她都可以好好的在家休息,其實已經算是撿了大便宜了。
“我聽我婆婆說,他們學校好幾個年輕女老師都快生了還堅持上課呢,有一個羊水都破了才下講台去醫院生孩子,跟她們一比啊我這都算不錯的了,所以你也彆太替我操心,我沒事兒的”,車藍說道。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春陽總覺得給車藍這樣的懷孕依然堅持上課的女老師多少照顧都不為過。更嚴謹點兒說,這不算是照顧,是她們應得的。
稍晚一些春陽跟曹佩瑜和知恩一塊兒回家,誰承想三輪車剛開進村就被二寶攔住,他急的一腦門子汗,三輪車還沒挺穩呢他就急急的說道:“知恩,你們直接去縣醫院吧,春陽你爸出事兒了,現在過去興許還趕趟。”
趕趟?趕什麼趟?
當然是見李廣柱最後一麵!
二寶沒明說,但是在場的人都聽明白了。
曹佩瑜下車,把身上的錢全都掏出來塞給春陽,囑咐道:“出啥事兒也彆著急,缺錢往家裡打電話哈,我給你們送過去。”
三輪車速度慢,他們到大河村後截了一輛大客車,坐客車直接_到雲河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