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絡實習老師過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這學期可能都指望不上,春陽還是得想辦法調動老師們的工作積極性。
中午跟休完產假回來上班的車藍一塊兒吃飯的時候,車藍就對她說道:“我瞧你瘦了挺多,工作上的事兒也彆太著急,以前大河中學什麼樣咱都知道,你做的已經很好,慢慢來,千萬彆著急。”
“我能慢,其他人也能慢,但是學生那邊等不及啊。三年初中學習,咱得讓他們多學點兒東西。”春陽歎息著說道:“我算是發現了,隻要心夠大,甭管多繁重的工作都能越做越輕鬆。我就是個心眼兒小的,什麼都想做好什麼都放不下,就有一種活越乾越多的感覺。”
“你啊,就是太負責任!”車藍評價道:“這樣好也不好。好的是對彆人,不好的是對自己。你這樣真的太累,早晚有一天不是工作拖垮你就是身體拖垮你,悠著點兒哈,你可不是鐵人。”
還真讓車藍說著了。
才進五月,正是一年中春意盎然生機勃勃的時候,春陽病倒了。
這場病來的很凶,上午春陽還在忙工作,下午就開始頭疼發燒。她去校醫室開了點兒藥,尋思著吃藥扛一扛就會過去,萬萬沒想到她竟沒扛住,直接給壓倒了。
下班後,春陽想去操場邊找自行車,騎車回家,結果還沒走出教學樓呢,她就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當時她在下樓梯,這一暈可了不得,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等她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躺在鎮林業醫院的病房裡,手背上紮著針,頭疼腿疼屁股疼,全身上下就沒有一個得勁兒的地方。
見她醒來,知恩趕緊湊過來輕聲問道:“想不想喝水?餓不餓?有哪兒不得勁兒麼,我去給你叫大夫。”
春陽想搖頭,發現這個動作要牽動的地方太多,肯定很疼,便開口啞聲說道:“不餓,就是有點兒渴,你給我整點兒水吧。大夫先不用叫,我現在還行,除了腦袋疼身上疼也沒哪兒不得勁兒。”
喝了水,嗓子舒服一些,春陽又問知道:“咋還驚動你了呢?我沒啥事兒,就是有點兒發燒下樓的時候晃了一下沒踩穩,打完這一針就能回家了。”
“回什麼家回家,你就消停的待著吧。大夫都給你檢查過了,勞累過度還嚴重貧血,再這樣下去身體都完了!”知恩有些生氣的說道。
他氣春陽挺老大個人照顧不好自己,也氣自己沒有照顧好春陽。
自打調到大河中學後,春陽肉眼可見的瘦下來,加上她老騎自行車往外跑,風吹日曬的,整個人又黑又瘦,看著都有些嚇人。
曹佩瑜天天都做好吃的,就是想多給她補一補,可她忙起來都沒有時間回家吃飯,就隨便在食堂對付一口。
真的是對付,有時候去的晚就隻能撿學生吃剩下的冷菜冷飯,反正隻要能填飽肚子就行。
她老覺得自己年輕,多忙工作對生活敷衍也沒啥,可身體卻不這樣認為,這不,還是倒下了麼。
貧血啥的都得慢慢調養,也不是留在醫院打幾針就能好的,春陽需要留院是因為她磕到了腦袋,醫生建議觀察一下看看她有沒有什麼不良反應。
她腦門兒磕壞了,縫了六針,往後肯定會留疤。大腿屁股上摔紫了一大片,小腿和腳上也有外傷,雖然不至於縫針但看著也挺嚇人。
春陽看知恩悶悶不樂,開玩笑道:“看來我以後得換發型了,留個劉海,肯定能把這個疤擋住。”
知恩抬頭看她一眼,冷哼一聲說道:“你還在乎這個?”
那倒還真是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