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賺錢那自然就沒錢還了唄。
知恩能不知道她們打的什麼主意麼,根本不想搭理她們。
奈何這倆老娘們總是去找他,給他煩夠嗆。後來他就分彆跟著倆婦女說他錢也不多,要借隻能借給一家,至於要借哪一家他現在還沒有想好,等想好了再說。
晚上知恩從外邊回來,春陽問他道:“你是真打算隻借一家的錢還是故意這樣說想看他們鬨起來的啊?”
知恩無奈歎氣,有些煩躁的說道:“我真的快要被煩死了!他們一個一個怎麼都覺得我欠他們的呢?穿衣吃飯孩子上學亂七八糟啥事兒我都得管,不管就跟我對不起他們似的。她們這事兒我也想了好幾天,管我倒是能管,不過可不能那麼輕易的就借錢,讓村裡人知道張張口就能從我這裡借到錢那以後都得來借錢,一不借肯定挨罵!”
那肯定的啊,人心不就這樣麼。
“那你真的打算借錢啊?萬一賠了你這錢肯定要不回來!”春陽分析道。
知恩都知道,他可不是吃虧的性子。自己賺的錢,甭管他現在是什麼身份,肯定都不會拿自己清清白白辛辛苦苦賺來的錢填補彆人。
“借錢的時候立字據啊,不還錢就拿牲口或者農用車抵債,我真的一點兒不跟他們含糊。想訛我的錢,就走著瞧唄”,頓了一下,知恩又道:“這兩家子跟村裡其他人家比條件確實不咋地,主要是他們不信話,到現在才相信弄木耳不是騙人的,真的能賺到錢。我幫幫他們,彆讓他們落的太遠,這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啊。”
春陽無奈歎氣。
知恩啊,就是嘴硬心軟。
他沒挑起這個擔子也就罷了,一旦挑起來肯定會非常負責任,不把事兒做好他連覺都睡不好。
“這些事兒啊,你彆操心,我來處理就行。放假了,你在家好好歇幾天,讓咱媽多做點兒好吃的。今年暑假桓桓他們不能過來,你肯定得去濱江待幾天吧,還有你的學生,你還得家訪,算算時間,能在家歇著的時間也不多”,知恩囑咐道。
春陽想想也是,這個暑假留給她休息的時間也不多,她得好好計劃一下才行。
學生放假,老師還沒放假,第二天春陽還得去學校上班,學校還有一些工作需要安排處理,其他老師也有工作總結之類的要寫,還要去鄉裡開會。
全都忙完徹底放假已經是一個禮拜之後,她給自己排的值班時間都在暑假的後半段,暑假的前半段她要去濱江待幾天,好好陪一陪冬梅。
冬梅這一胎懷的實在辛苦。
前期孩子差點兒沒了,好不容易穩住又出現其他反應,大多數時間都在養身體,實在沒有辦法,商場的首飾店都雇人看著呢,曹蘊每回去看她都要念叨不放心首飾店那邊。
不放心也沒有辦法,什麼都沒有身體重要。
一家三口很快就要變成一家四口,宋啟明身上的擔子也比以前重,他過日子也比以前仔細不少,甚至列出一個長長的單子,想要跟以前向他借錢的人討債呢。
討不討回來是一回事,態度是另外一回事,他能下定決心攢錢養家,這就是一大進步啊。
曹佩瑜也非常擔心冬梅,乾脆把家裡的一攤全都交給知恩,她也收拾收拾跟春陽一塊兒來了濱江。
她們到冬梅家的時候冬梅正跟宋啟明生氣呢。
宋啟明一見到她們就開始訴苦,賊無奈的說道:“大娘,小妹,你們給我評評理,現在這個季節冬梅非要吃凍梨,我上哪兒給她弄凍梨去啊。”
冬梅也很委屈,可憐巴巴的說道:“我最近吃啥都吃不下去,就想吃個凍梨。我也沒非要吃啊,就是跟他提一嘴,他就開始在那嘰嘰歪歪,說我格楞子...”
一點兒小誤會,不是大事兒,曹佩瑜和春陽三言兩語的就給勸好了。
凍梨確實沒有,彆說是曹佩瑜和春陽過來,誰過來也變不出來。
曹佩瑜都沒歇多大一會兒就去廚房給冬梅熬了大碴子,放了飯豆,熬了好幾個小時,苞米碴子熬的黏糊糊爛爛的,原本不想吃的冬梅看到端上來的大碴子粥差點兒流哈喇子。
放點白糖,就著小鹹菜,太好吃了,冬梅連吃兩大碗,曹佩瑜和春陽怕她撐著攔著不讓吃,她這才罷休。
快吃完的時候曹蘊和於歌來了,倆人就打門口路過,聞到香味兒不請自來。
曹蘊還挺不樂意呢。
“媽,你過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啊?你是我親媽還是冬梅親媽?”曹蘊玩笑道。
曹佩瑜樂嗬嗬的從自己帶來的大包裡翻出一大捆韭菜,一邊摘一邊說道:“誰親媽不行?少你一口吃的了?”
明明誰的親媽都不是,卻沒有人在意這些,也沒人忌諱這個,開玩笑都開的大大方方。
摘完韭菜,冬梅打開電視,大家一起歪在炕上看電視。
電視裡正在播一部電視劇,演著演著屏幕上便出現一個熟悉的麵孔。
是李玲玲,演電視後改名叫李彩雯。
“春陽,你跟玲玲一直有聯係吧,她現在怎麼樣?”冬梅好奇的問道。
彆說,前幾天她剛跟李玲玲通過電話。
李玲玲接了一部電影,導演似乎還有些名氣,想拍一部出國衝獎的片子,也不知道相中李玲玲什麼特質了,反正定她當女主角了。
不是多美的故事,李玲玲在電影當中扮演一個被拐到山區的悲慘女性,對她來說非常具有挑戰性。
導演要細磨劇本,慢慢拍攝,預計拍攝時間為一年半,所以接下來的一年半李玲玲都不會接彆的工作。
她是在賭。
賭這部電影能帶給她想要的東西。贏了,自然皆大歡喜;輸了,有損失卻也不至於從頭開始。
“這丫頭行啊,膽子大”,曹佩瑜笑著道。
曹蘊讚同道:“還有本事!光膽子大可不行,還是得有本事啊。這姑娘行啊,讓她弟弟把家裡壓的老老實實,自己在外邊安安心心的搞事業,她不成誰成啊。”
說到李玲玲的父母和弟弟,曹佩瑜嫌棄道:“那兩口子啊,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以前都還挺勤快的,自從玲玲回來那一趟後,他們就飄了,地也不正經種牲口也不仔細養,就指望姑娘給他們打錢呢。”
又是一對吸女兒血的父母!
春陽不免想到車藍的事兒,自那天春熙小學門口之後,她就沒見過高洪成夫妻,也不知道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冬梅這裡沒有電話,春陽就去於歌那邊往高家打去一通電話,詢問具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