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村又有人家鬨起來了。
王發李燕兩口子跟鄰居家打架,沒打過,倆人身上都掛了彩。
夫妻倆不服氣,想到一個賊陰損的出氣的辦法。
他們大晚上的趁人不注意溜到鄰居家裡,往人家房前放著的囤放跑油菜和乾糧的大缸裡撒了耗子藥
他們撒的是那種液體的耗子藥,用法就是把藥拌進乾糧米飯裡頭扔到外邊引耗子吃。藥的顏色是深粉色的,一眼就能看出來有問題,所以也不存在被人吃下去的問題。
可就算沒被人吃,好好的一缸跑油菜和乾糧就被這麼糟蹋了,誰不生氣?
人家鄰居一家子也不傻,頭前兒剛打完架,回頭自家的東西就被糟蹋了,那這缺德事兒是誰乾的還用想嗎。
鄰居一家是第二天中午才發現吃的被糟蹋了,隱忍到傍晚,本來沒打算把事兒鬨大,卻不想王發趴自家牆頭賤嗖嗖的嘲笑他們,這就是泥捏的人也要發火的啊。
鄰居這邊裝了一盆染了耗子藥的跑油菜過來,夫妻兩個鉗製住王發就要往他嘴裡塞。
李燕過來拉,他們的小兒子嚇的坐一邊兒哭,場麵十分之混亂。
有人怕鬨出人命慌忙去找知恩,當時知恩正在家裡燜飯,灶坑裡還著著火呢,沒辦法,隻好麻煩大著肚子的孫影過來幫忙看鍋,自己顛顛的跑過去拉架。
“二寶也過去看熱鬨了,具體啥情況我也不知道,要不你稍晚一點兒再打回來”,說完村裡的事兒,孫影又關心起冬梅的情況來:“生沒生?姑娘還是兒子啊?”
“生了,是個小姑娘。就是今天生的,我來的多巧!”春陽高興的回答道。
孫影也特彆高興,還說過兩天她也要來濱江看望冬梅和孩子呢。
孫影自打懷孕後日子過的舒心很多,家裡什麼活兒都不讓她乾,她成天就是在家吃吃喝喝,躺在炕上看看電視,村裡有個啥事需要婦女主任出馬她就去處理一下。
說實話,東山村就沒有出過她這麼享福的孕婦。
村裡誰家媳婦懷孕不乾活兒啊,趕上農忙的時候還不是得下地乾活,家裡洗衣服做飯這些活兒更是不會少乾。
其實孫影也不是不想乾活兒,菌棚那一大堆活她天天惦記著呢,奈何二寶爸媽看的賊緊,她去後院抱個柴禾都要從身後跟著,怕她累著怕她摔跤,整的她特彆不好意思。
二寶就跟她說,要不乾脆就順著爸媽,他們不讓她乾活兒她就不乾,左右也就這一年的時間,等孩子生下來做完月子就好了。
孫影想想也是,她這幾年也挺辛苦的,不如就趁著懷孕期間好好歇一歇。
女人懷孕本就辛苦,能不乾活兒就歇著也挺不錯。
“你能來當然好了。不過,你公公婆婆能讓你出來麼?這大冬天的,他們肯定特彆不放心你出門”,春陽很委婉的說道。
說白了二寶爸媽根本不會同意孫影出來,所以孫影還是彆瞎琢磨了,好好在家待著吧。
孫影唉聲歎氣道:“我是真的怕了,天天被他們看著我都快瘋了。不管,我一定要去看冬梅姐,你就等著接我吧。”
看來她是要使手段了。
春陽無奈歎氣,囑咐道:“怎麼著都行,就是千萬彆來硬的,省的回頭你老公公老婆婆找我算賬。”
“你放心吧,不會連累到你”,孫影自信的說道。
掛了電話春陽回到病房,宋啟明見她神色疲倦就讓她也回家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來就行。
這邊也確實沒有地方休息,冬梅還沉沉睡著,春陽也便沒有堅持,直接去了曹蘊的店裡。
曹蘊剛煮好掛麵,春陽跟著吃了一點兒。
稍晚一些,春陽又往家裡打了個電話,這回是知恩接的。
知恩也很替冬梅和宋啟明高興,還說過幾天他抽一天時間來濱江看一眼呢。
說是說,這時間能不能抽出來還不一定呢。
春陽好奇村裡的事兒,知恩賊無奈的說道:“這架打的,跟鬨著玩兒似的。錯在你姑和你姑父,最開始鬨矛盾就是他們挑起來的,挨收拾了還不老實又往人家裝跑油菜的缸裡倒耗子藥。得虧是沒事兒啊,這要是真有人吃了,他們這可就是殺人啊。剛才他們兩口子被人摁地上打了一頓,老實了,回頭還得賠人家跑油菜。”
“那他們是活該!”春陽一點兒沒向著自家人,還道:“他們家那個小子也不像樣,在春熙小學三天兩頭的惹事兒,這麼大的人了還不知羞的在宿舍被窩裡拉屎,他老師跟我說的時候我都想把那小子拎過來揍一頓。”
李燕高齡生子,慣的賊不像樣,在家就是個祖宗,在學校還想當祖宗,誰慣著他啊。
有一回那小子欺負班裡的同學被老師訓了,這小子回家告狀,也不知道怎麼跟李燕和王發說的,反正這兩口子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找學校來了,非要老師給個說法。
雖然已經不在春熙小學,那邊的大事兒小情還是知道的。
那兩口子實在難纏,都給人老師弄哭了,給爨海濤也氣夠嗆。
爨海濤真的是個挺溫和挺會處事兒的人,被這兩口子逼的沒招直接讓他們把兒子領回家,說春熙小學教不了他們兒子讓他們自己去教。
嘿,讓他們自己教他們也不樂意,差點兒把事兒鬨到鄉裡。
攤上這樣的家長,老師們再往好了教又能怎樣,回家待一個假期又完蛋,沒招。
“沒辦法,雖然他們就這一個兒子呢”,知恩也挺無奈的說道。
如此下去,他們早晚要自食惡果。
知恩還沒來得及吃飯,春陽跟他沒聊多大一會兒就讓他去吃飯了。
掛斷電話,曹蘊扔給她一個蘋果,兩個人慵懶的靠坐在沙發裡啃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