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50
於聰最近正拍的偶像劇裡,恰巧拍到囚/禁戲份。
當然這不符合過審的需求,所以拍攝的時候也沒有明確表示出來,劇中隻是說女主被綁架了。
但前後劇情那麼一合計,觀眾都能懂電視劇想表達的那個意思。
為了體現情景,當時拍攝的時候,導演選了個格外陰森的地窖。
於聰一進去,背後一陣陰風刮過,直接從後頸皮涼到心窩子裡去,於聰渾身哆嗦,實在害怕,恨不得撒腿就跑。但於聰礙於是工作,於是在一驚一乍的ng裡,還有全劇組的調戲下,大起膽子強行拍完了。
於聰和言攸打電話之前,不自覺地想到拍戲中的種種——當然還自帶了恐怖濾鏡。
女主角的臉,也不自覺地替換成了顧筠溪的臉。
拍戲好歹是拍戲,那全是假的,是表演出來的。
可他以前聽編劇說過,現實永遠比劇本還殘酷,還沒有邏輯啊。
於是各種可能的悲慘遭遇,在於聰的腦袋裡過了一遍。
越想,於聰的就越怕,越怕,他語速就越快,邏輯就越混亂。
言攸還懵逼著。
這個時候於聰劈裡啪啦一串擔心。
“筠溪姐以前絕不會這樣翹班的她這個人說到做到反常必有妖她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啊?肯定是遇到壞人了吧我的天現在治安亂得很我應該怎麼辦!ohmygod好可怕好可怕綁匪怎麼還不打電話要贖金呢?”
不得不說於聰在cm的藝人培訓班裡,培訓普通話和台詞的課程實在有效,他的語速極快,難得的是在如此語速下他竟然說得還很清楚。
焦慮的情緒會傳染。
他這麼說著,就連言攸也不自覺地緊張起來。
言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問了於聰幾個問題。
“她昨晚和你聯係了沒有?”
“聯係了可是電話中途掛斷了……”
“那個時候你為什麼會不和我說?是不是因為那個時候你判定沒有危險?”言攸問到,並沒有怪罪於聰的意思。
於聰卻誤會了,以為是因為他不夠警惕。
他磕磕巴巴地說:“當時電話裡的場景,就、就和瞿老師出現的時候一樣啊,我、我以為是筠溪姐前任們……”
言攸一頓。
他覺得於聰的“們”字用得很靈性。
“然後今天早上她沒有出現是嗎?她本來應該去你所在的劇組的?”
“是的,筠溪姐沒和我聯係,手機也關機了,她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於聰再次強調。
言攸抿唇。
在工作上,顧筠溪一直是靠譜的。
確實顧筠溪以前也沒有過無法聯係上就翹班的情況,這不是她的風格。
於聰所言極是,反常必有妖。
言攸也知道顧筠溪情感生活的情況,她哪天翻車也不奇怪,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更需要緊惕。
言攸安慰了於聰幾句,讓他不要擔心,他會處理。
他這邊掛了電話,轉頭就和成眷打了過去。
成眷懶洋洋的:“喂,有事快說,我忙著呢。”
“和筠溪有關。”言攸言簡意賅。
那邊一頓,顯然上次在顧筠溪家中發生的事,還梗在成小鳥的心裡。
“你和我說乾嘛,和我有什麼關係?去和發情兔還有那個黑皮說去唄,那個黑皮不是很能的嗎?”語氣要多酸有多酸。
言攸實在太了解這人脾性。
他再次直接說到:“她不見了。”
“什麼?!”成眷驚叫一聲,陡然坐直了!
言攸和成眷聯係以後,莊琮玉那邊給他打了電話。
原來緊張兮兮的於聰在和他說完以後,祥林嫂一般又和莊琮玉說了。
情緒極其不穩定的兔子也不是個能抗事的主。
莊琮玉一方麵為了給自己找個盟友,另一方麵也是想著多一個人多一份力,所以他又告訴了瞿越。
於是顧筠溪的備胎們……哦不,失禮了,朋友們,再次聚集了起來。
雖然上次幾人見麵,還互相掐架,掐得恨不得對方快點轉世,然而現在幾人的目的一樣,那便是找到顧筠溪,那麼現在的碰麵,即便彼此厭煩,可還在可忍受的範圍內。
經過於聰給的“證詞”,昨晚顧筠溪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她人還在海底撈。
查一查顧筠溪的工作行程,他們很快知道她一直在陪張妙音錄製綜藝,想必去海底撈,也是深夜下工去宵夜。
而張妙音那邊卻說,顧筠溪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先走了。
然後他們托人,找了當晚海底撈附近的監控錄像看。
雖然沒有拍到顧筠溪碰到了誰,但他們在錄像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聞子彧。
當晚他也在海底撈。
以前顧筠溪帶過聞子彧。
且不論兩人之前有沒有其他感情,可以確定的是,他們之間的關係不一般。
聞子彧帶走她的可能性很大。
聞子彧名下的資產也很好調查。
差不多隻半天,他們幾乎可以確定,顧筠溪大概率在離出事店鋪很近的,聞子彧名下的一間公寓裡。
即便沒有確鑿的證據,幾人也決定去一趟。
……
顧筠溪的確在公寓裡。
她背抵著公寓大門,想偷偷溜出去,卻不出去,唯一的鑰匙在麵前距離她不到二十厘米的年輕男人手中。
而聞子彧,氣勢逼人,目光灼灼。
更令顧筠溪害怕的,是來自係統的小黑屋提示。
根據她這麼多年的遊戲體驗,黑化一般是這樣的。
即便男主以前不是體能健將or打架小能手,一旦和黑化沾上邊,戰鬥力都能翻幾倍。
聞子彧一介明星,明星因為要上鏡,都要控製體重,總之不會太能打。
可是現在吧,這個氣勢,顧筠溪還真不太敢招惹……
她伸出一根手指,稍稍把聞子彧推遠。
“有話好好說,你冷靜一下。”
“冷靜?我很冷靜。”某根本不冷靜的人,如此說到,然後他冷笑,“我知道了,你壓根不想在我身邊多待一會。”
“原來我以為你對我的在乎,全都是我的一廂情願。”
“這些年我一直告訴自己再堅持一下,遇到你,問你理由,你肯定有自己的難言之隱……”聞子彧滿臉的失望,“結果等來的是你的借口。”
借口?
顧筠溪一愣,也就是剛剛她在說消失的理由的時候,聞子彧已經看出來了?
聞子彧的視線如水一般涼。
他說:“在生活中該怎麼演戲,是我教給你的,你覺得我會看不出來嗎”
顧筠溪:“……”
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
在僵持中,聞子彧將腦袋,輕輕靠在顧筠溪的肩膀上。
“更可怕的是,我心裡還在給你找借口。”男人的聲音低低的,“你告訴我吧,不論你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