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是武教課。
教習剛說兩兩對練,一雙雙惡狠狠的目光就射向了陳柏,手上的刀閃閃發光。
不過,有人突然將一把挑飛到陳柏麵前。
陳柏看了一眼齊政。
還算信守承諾,這樣他就不用麵對其他人了。
“陳子褏這是真惹到皇子政了啊,昨天就被拉出去訓了一頓。”
“可不是,現在又被拉去對練。”
陳柏哪管那麼多,撿起刀裝模做樣的和齊政對練了起來。
隻是,手上的刀刷地就被挑飛了。
“就這?還天天跟人打架。”齊政挑著眉說了一句。
陳柏:“……”
媽蛋,他就這怎麼了?他天天打架不也沒輸過,彆看他課桌都被人劈斷了幾次,但他也沒少砸爛其他人的板凳。
周圍的人看得特彆熱鬨。
“果然被教訓了,教訓得好。”
“每天一下學就跑,跑得了初一還能跑得過十五。”
陳柏臉都黑了,再次撿起刀,看了一眼齊政,“我還得替山君去地裡幫你看土豆的情況,到時候回去說不說實話,嘴巴可長在我身上。”
“正常對練而已,對手太差勁怪得了誰”
直到上午的課程結束,陳柏心裡都還在罵娘,還不如一開始在那一群同窗裡麵挑一個弱的對練,也不用被虐了一上午。
這時,齊政的聲音傳來,“下午去地裡,我替你告了假。”
陳柏心道,去地裡也好,下午是騎射課,估計找茬的不會少。
中午,哪怕吃飯的時候,齊政都站在旁邊等著。
陳小布抬著小腦袋左看看右看看,然後十分糾結的挑了兩塊雞肉到齊政的食盒裡麵。
皇子政一定是想吃他的口水雞,不然彆人都沒靠近,就他一直站旁邊。
齊政愣了一下,將他帶的禦膳房的糕點給了幾塊給陳小布。
陳柏看得懵得很,啥情況。
齊政吃著口水雞,不由得愣了一下。
陳柏也嘗了一下所謂禦膳房的糕點,其實味道還算可以,就是當飯吃太膩了。
午飯過後,陳柏交代了一番,讓陳小布下學後坐廷尉府的馬車自己回去。
一旁,皇子曜和皇子悼靠近了齊政,“皇兄,那什麼口水雞好吃嗎?天氣這麼大是不是已經壞掉了。”
周圍的人耳朵都立了起來。
他們中午都隻能吃又乾又膩的糕點,可偏偏公子柏每天中午帶著陳小布,在那裡啃雞肉。
關鍵是陳小布,邊嚼雞肉還邊小嘴巴巴地,什麼32種香料醃製而成,什麼看著都會流口水,他們不想知道都難。
齊政麵無表情,“一口下去,32種香料的味道……”
咕嚕,全是偷偷咽口水的聲音。
可惜他們天天和陳柏打架,也開不了那口。
以前還僥幸地以為肯定不好吃,都是吹的。
這以後可怎麼熬。
看著自己食盒裡麵的糕點,怎麼也咽不下去了。
下午,陳柏上了齊政的馬車,向城外走去。
馬車上挺尷尬的,說起來兩人以前都沒什麼交際,性格也不合,現在更不可能有什麼共同話題了。
以前,無論是陳柏還是齊政,都覺得對方不是一路人。
陳柏乾脆直接看向窗外,欣賞起了風景。
隨著馬車向外走去,陳柏看到了越來越多衣衫襤褸的難民。
不由得問道,“我們這是去哪?”
齊政答了一句,“我的封地。”
立府就會賜與封地,這是皇子的規製。
如此看來封地離上京應該不遠,這麼說來還是好地方啊。
等到了地方,陳柏就沉默了。
如果他記得不錯的話,這地方是專門用來安置因為饑荒逃難而來的難民。
全都是長滿雜草的山,地方不小,但耕地稀少。
加上全是難民,這些難民等家鄉的災情緩解,說不得還會回去,連固定的領民都沒有。
看來傳言不假,皇子政不討大王喜歡。
不過陳柏說了一句,“其實也挺不錯。”
離上京近,這一點就不是其他地方能比的。
還有這麼多長滿野草的山,要是在現代,想要租這麼多山,那得多少錢。
至於難民,隻要讓他們過得比在他們家鄉好,自然會願意留下來。
齊政冷哼了一聲,估計以為是在調侃他吧。
陳柏被帶到了兩山之間的一些農田上。
地裡都是已經腐爛的土豆。
陳柏看了一眼,就知道問題在哪裡了。
土豆的確十分容易種活,出現這種情況問題在齊政讓人種得太用心了。
估計是當成粟米種了,澆水太多,加上這些田在兩山之間,水分揮發不出去。
土豆畢竟是切開後育種的,也就是有傷口,加上沒用防腐爛的藥,水分一多自然就爛了。
其實齊政哪怕隻是讓人將土豆埋地裡不管它,也不會是這結果。
齊政看著地裡踮著腳,生怕踩到稀泥的陳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