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票給我。”到了封地,陳柏說道。
期間他們還路過了難民的臨時住處,齊政的封地原本就是一處安置難民的地方。
全都是用蘆葦等搭建的茅草屋,甚至都不能稱為屋子,不過是一個勉強能住人的窩,和動物沒有多少區彆。
看得讓人觸目驚心,讓陳柏的靈魂受到了極大的震撼,他本就是孤兒,這種被世人遺棄的感覺感同身受。
齊政看著陳柏,一路上這妖怪明明心情很不錯,怎麼突然就變得陰沉了?
陳柏的確有些迫不及待,至少他早點養兔子種葡萄,齊政就得早點給這些難民提供工作崗位。
齊政將銀票交給了陳柏。
旁邊的管家張了張嘴,但最終也沒說什麼。
這可是他們二皇子府上八分一的資產了。
陳柏接過銀票,說了一句就往山上走去,“我沒下山之前,你們不得上山。”
齊政點點頭,這妖怪說要作法引兔子還有弄來葡萄藤,估計那場麵不能讓人瞧見。
齊政一開始還頗有興趣地看著山,還以為妖怪作法怎麼也得烏雲滾滾,風雨雷動,結果屁點動靜都沒有。
嘀咕了一句,“話本子看多了。”
然後乾脆回馬車上等著。
不過等了半天也沒見陳柏下來
這也怪不得陳柏,這呀的根本就是一荒山,上山的路都沒有。
他買的兔子總不可能隻放在一個地方,他得隔一段距離放一堆。
等陳柏下來的時候,齊政的耐心也剛好快磨光了,問道:“已經好了?怎不見有兔子從四周跑來?”
陳柏嘴角都抽了一下,還真以為從其他妖怪的地盤引過來的啊,說道,“自己上山看看不就知道了。”
反正他是累得快趴下了,他得回馬車休息。
旁邊的管家完全聽不懂,怎麼跟打啞謎一樣?
齊政肯定是要親眼看看的,養一山的兔子,投入可不小。
等上了山,不由得眉頭一皺,沒看見兔子。
不過繼續走了一節路後,看到了一捆一捆的藤條,應該是葡萄藤,藤條比大乾的葡萄藤要粗,但樣子卻差不多。
正準備過去看上一眼,才踏出一步,突然草叢中有什麼東西跳了出來。
仔細一看,齊政:“……”
一隻,兩隻……
白色的,灰色的,黑色的,一隻接著一隻的往草叢外麵蹦,
齊政都抽了一口涼氣,“好多。”
雖然他也想象過這樣的畫麵,但親眼看見,那種感受又完全不同。
向上走幾步,果然……滿眼都是兔子。
漫山遍野的兔子!
走過去,這些小兔子還不怕人,紅眼睛,三瓣嘴,啃著周圍的草發出如同磨牙一樣的聲音。
齊政伸手想去抓的時候,小兔子這才嫌棄的蹦幾步,就蹦到旁邊,繼續吃草。
在齊政的經曆中,在山上找上一整天都未必能遇上一隻,眼下的情況對他的衝擊可想而知,不僅是他,相信任何人看到這樣的畫麵,估計都不可能心無波瀾。
一山的毛茸茸,看著特彆的喜慶。
齊政繼續向山上走,肉眼所及之處皆是如此。
加上葡萄藤,花費了他整個府邸八分之一的積蓄,但也值了。
齊政又檢擦了一番地上每隔一段距離堆放的一堆葡萄藤,這才下山。
等回到山腳,就看到陳柏用手向旁邊指去。
齊政看過去,臉都黑了,隻見幾隻兔子開始往山外蹦。
這還得了,都是他的兔子,但荒山野嶺的,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這時,陳柏又用手指了指難民的方向,“再不讓人來修柵欄圍山,你的兔子可就跑光了。”
齊政黑著臉,“你故意的。”
陳柏聳聳肩。
其實也就幾隻調皮的跑了,剩下的都隻顧著吃草去了。
陳柏加了一句,“晚上天氣冷,不給它們挖洞的話,會不會凍死我可不保證,還有那些葡萄藤,不儘快種進地裡的話,估計隻能當柴火燒了。”
齊政:“……”
突然之間,他居然需要特彆多的勞動力才行。
這妖怪在用這種方法逼自己幫那些難民。
一時之間,齊政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妖怪還長了顆菩薩心腸不成?
比起有些心腸歹毒的人,妖怪似乎……
齊政瞪了一眼陳柏,然後趕緊找旁邊管家商量去了。
管家:“殿下,好多兔子,剛才從山上直接從我們麵前路過。”
齊政心道,這算什麼,山上那才是觸目驚心。
陳柏不知道齊政怎麼商量的,管家帶人匆匆忙忙地往難民住處走了去。
沒多久,就帶回來好大一群人,手上還拿了些簡單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