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曠野上,又出現了一道人影。
這人身材瘦小,穿著一身灰衣,但雙臂卻格外粗大。右手五指鑽出一根根長達尺餘的猙獰骨刺,左手上則是燃燒著和先前攻擊同根同源的幽綠色火焰。
沒有尋常火焰的熾熱,這團幽綠色火焰帶給眾人的是一種陰森冰冷的感覺。隻是與之對視,整個人的靈魂都仿佛被凍結了一般。
這些幽綠色的磷火是灰衣人的武魂本源,每一點都珍惜無比,是他不斷以磷火煉魂之法獲得怨靈魂焰提煉而成的。他這本命磷火能夠直接對靈魂和精神之海造成傷害,絕對是世間最歹毒的手段之一。
而叫做幽火的這名灰衣邪魂師,實力還要遠在瘟疫使者之上,自身的武魂也要強大的多。
列車上的所有乘客通過車廂看到這一幕,心神不由自主地為之牽動。
眼下的局麵可謂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第二名邪魂師的出現,讓他們的一顆心再次懸了起來。
那漫天幽綠色的磷火,數量雖然不算多,但每一團磷火的直徑都超過了一米。一旦落下後炸開,方圓上千米恐怕會瞬間化為一片火海。
幽火的眼中滿是癲狂和貪婪之色,似乎已經看到了一場磷火煉魂的死亡盛宴。
他這次不惜動用自己幾乎所有的本命磷火,其實並不是單純地想要救下瘟疫使者,更多的隻是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
被磷火煉化,充滿怨念的靈魂,正是他修煉最大的補品。越是精神力強大的魂師,磷火煉魂之後剩餘的怨念亡魂就越是大補。
看到鬱南淵身邊那五個黑色萬年魂環的時候,幽火就知道屬於自己的機遇到了。能夠融合萬年魂靈的魂師,精神力修為絕不可能弱。
他這本命磷火可不是瘟疫使者的瘟疫所能比擬的,尋常手段根本難以抵禦。
娜兒聽從鬱南淵的吩咐,留在六號車廂這邊防止出現其他的變故。
她的麵色始終很平靜,在場眾人之中,她是唯一一個對鬱南淵存有絕對信心的人。
時刻關注著鬱南淵的娜兒,突然通過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了舞長空的身形。
舞長空眉頭微皺地望向前方,即便是對於他來說,這兩個邪魂師的能力也是一個比一個難纏。
以他的實力,自然可以輕鬆將那兩名邪魂師滅殺。可如果在保護整輛列車乘客的前提下,就有些勉強了。
畢竟他是強攻係戰魂師,最擅長的是正麵戰鬥,向來缺乏那種大範圍的防護類魂技。
鬱南淵先前製服劫匪到使用武魂能力保護全車乘客,再到現在挺身而出和兩名邪魂師交戰,舞長空從頭到尾都將這些看在眼裡。
就連他自己都沒有太多的實感,鬱南淵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成長到了如此程度。
不過舞長空同樣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一團團幽綠色的磷火眼看著就要將這方空間吞噬,鬱南淵右手將虛影神槍彆在身後,麵色平靜地抬起了左手。
“第五魂技,空間結界。”
排在第五位的黑色萬年魂環驟然閃耀,蕩漾出深邃的光暈。
“嘩啦啦——”虛空鎖鏈幻化出一道道分身,每一道分身鎖鏈又漸漸變得虛幻,融於天地之間,將一方空間封鎖,形成一個個懸浮在空中的銀色立方結界。
銀色立方結界的每一麵上都流轉著晦澀繁複的符文,仿佛蘊含著天地至理。
巨大的空間結界迅速收縮變小,萬千光影重疊,變得越發凝實。每一個銀色立方結界最終都壓縮成了邊長為兩米的立方體。
幽火釋放而出的那一團團幽綠色磷火也被一部分空間結界所禁錮。
“混蛋,我的磷火!”這猝不及防的變故讓幽火在驚疑不定中發出哀嚎,不斷地想要收回這些磷火。但有著鬱南淵第五魂技空間結界的阻隔,卻是完全斷絕了他們之間的聯係。
這些磷火是他最強大的能力。沒有了這些磷火,他的一身實力至少會衰減一半。
鬱南淵腳尖一點,頓時騰身而起。他身形飄然地落在其中一個銀色的空間結界之上,神情漠然地俯瞰著下方的幽火和瘟疫使者。
幽火和瘟疫使者皆是心中一驚,眼皮狂跳。
已經親身感受過鬱南淵恐怖實力的瘟疫使者最先反應過來,他整個人毫無征兆地下蹲,低吼一聲,化為一道如同煙霧一般的綠光向著遠處遁去。
幽火因為不甘心就此放棄自己多年煉魂修煉而來的本命磷火,出現了一瞬間的猶豫。而在他的視角之中,鬱南淵猛然揮動了手中的虛影神槍。
此時的鬱南淵就像是這方天地的掌控者,高高在上地在此發號施令。伴隨著他手中虛影神槍下揮的動作,周圍一個呈現為銀色立方體的空間結界立刻掠動,在瞬息間就追上了瘟疫使者。
受到氣機的牽引,瘟疫使者忍不住回頭望去。隻見壓縮了無數倍的空間結界在這一刻突然解開了所有的束縛,刺目的銀色光芒從空間結界的表麵上迸發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