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準備,鬱南淵早已將自身鬥鎧的設計圖爛熟於心。
相比於上次為古月製作鬥鎧的時候,這次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之處。他沒有半分吃力的感覺,銘刻核心法陣的速度反而快上了許多。
這些都要歸功於鬱南淵那深厚的底蘊,他的魂力修為和精神力完全壓製住了天幽晶的靈性,虛影神槍的鋒銳也不會讓他在銘刻的時候受到太多的阻力。
隻能用一?詞來形容,那就是水到渠成。
體內的魂核源源不絕地補充著鬱南淵的魂力消耗,他最多就是精神上會感到疲倦而已。
千百道槍影重疊落下,在天幽晶上化為綿綿密密的紋路,複雜晦澀的紋理之間相互交纏著產生共鳴。
天幽晶本身綻放出的光芒也變得越來越璀璨,就像是一顆星辰墜落人間。衍生而出的濃鬱生命氣息讓山穀內的所有植物都迸發出了蓬勃生機。
整整十個小時的時間過去,鬱南淵銘刻核心法陣的速度也沒有絲毫減緩。天幽晶綻放出的銀色光芒漸漸變成了更加刺目的白熾色,將他的身形徹底吞沒。
整座海神島都在這一瞬間被照耀地如同白晝。
雲冥和雅莉皆是若有所感地注視前方,娜兒也依稀感受到了什麼。
光芒消散,鬱南淵挺拔的身姿重新出現在了三人的視線之中,而那塊天幽晶卻是早已消失不見。
鬱南淵下意識地將掌控虛影神槍的右手抬起,一道道流線型的金光頓時從他的手掌處覆蓋而下,一直蔓延到整個前臂。這些金色紋路組成了虛幻的右手手甲和前臂甲輪廓。
而在下一刻,銀光在閃爍中凝聚成了實質的手甲和前臂甲,和那些金色紋路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緊接著,金銀雙色光芒交織閃耀,縱橫繚繞。晶瑩剔透,光暈流轉。
銀色的甲胄再次變得通透如水晶,但卻沒有天幽晶原本的那種透明質感。繁複的金色紋路內蘊其中,似是印證著天地至理。
鬱南淵的第一塊二字鬥鎧就此製作成功。這塊鬥鎧采取古樸的樣式,卻莫名地契合。
通透的銀色鬥鎧,瑰麗的金色紋路。一道道瑞彩從天而降,神異無比。
他整個人的氣息也在節節攀升,握緊虛影神槍的刹那,空間震動,發出陣陣嗡鳴聲。
“這就是鬥鎧……”鬱南淵仔細感受著自己第一塊鬥鎧帶來的增幅效果,這確實是超乎想象的強大力量。
隻有親身感受過鬥鎧的強大,才能真正明白鬥鎧師為什麼永遠是這個世界上最頂尖的戰力。
同時鬥鎧顏色的變化,也讓鬱南淵越發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師弟,恭喜你!”娜兒最先反應過來,俏生生地走到鬱南淵麵前,麵容上浮現出發自內心的動人笑容。
鬱南淵收斂心神,轉而看向了娜兒,微微一笑。不過他的眼中卻沒有太多的喜色,因為在他看來,成功製作出這塊鬥鎧完全就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手甲和前臂甲在全身鬥鎧的所有部位中,製作起來是難度最低的。而且能對魂師的實力產生最直接的增幅效果,算是最具性價比的選擇。
跟在娜兒身後的雲冥和雅莉,眼中則是流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雅莉對著身邊的雲冥投以了一個詢問的眼神,雲冥輕輕地點了下頭。
“老師,師娘。”鬱南淵和娜兒默契地向雲冥和雅莉二人打了個招呼。
雲冥麵色肅然地注視著鬱南淵。
“南淵,你後續製作的鬥鎧一定要維持今天的這個水準。”
“怎麼了,老師?”鬱南淵先是一愣,隨後倍感疑惑地詢問道。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雲冥如此嚴肅的表情。
雅莉來到雲冥身邊,神情欣慰地為鬱南淵解答了心中的疑問。
“南淵,?知道嗎?鬥鎧通透如水晶乃是三字鬥鎧的典型特征。如果你未來製作出的一整套二字鬥鎧都能達到這種品質,屆時將極有可能初步具備三字鬥鎧的威能。這也就是所謂完美品質的二字鬥鎧。”
“這是屬於你的機緣,一定要把握住。”雲冥的麵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再次對著鬱南淵叮囑道。
“是,老師。”
“好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和你們老師就先走了。”雅莉挽著雲冥的手,頃刻間二人的身形就消失在了原地。
海神閣前方的空地上,雅莉和雲冥的身形接連從虛空中跨出。
雅莉驚訝地看向雲冥,她提前和雲冥離開就是想在二人獨處的時候問出這個問題。
“冥哥,你今天怎麼了?南淵有這樣的機遇,我們不是應該為他感到高興嗎?”
“機遇和危險總是相伴的,有因必有果。這次離開學院尋覓聖靈教總部無果之後,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雲冥目光深邃地望向了前方縹緲的雲霧。
“南淵越是得天獨厚,越是受到鬥羅位麵的眷顧,意味著他將來的處境也越發艱難。鬥羅位麵這次恐怕真要遭遇一次前所未有的劫難了。”
雅莉神情凜然,如果不是事情嚴重到一定程度,以雲冥的性格肯定是不會和她說這些的。
“但至少在劫難來臨之前,要讓南淵成長起來。”說到這裡,雲冥的氣勢陡然發生了變化。就像是一柄擎天神槍屹立在天地之間,嶄露崢嶸,再也不複之前的平和。
他的語氣雖然平淡,但卻充斥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這是大陸第一人擎天鬥羅的自信。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鬱南淵在娜兒的提議之下,二人一起登上了山穀深處的那座山崖。
夜幕散去,遠處的天邊已經泛起了一層魚肚白,現在距離天色大亮大概也就還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
鬱南淵和娜兒並肩坐在山崖邊,感受著微風的吹拂。
娜兒巧笑嫣然地搖晃著一雙瑩白小腿,興致十足地仰著頭向身邊的鬱南淵問道。
“師弟,在我閉關修煉的這段時間,你都做了些什麼呀?能和我說說嗎?”
“好啊。”鬱南淵深深地看了娜兒一眼,非但沒有拆穿娜兒的明知故問,反而順著應了下來。
正好他也想通過娜兒這邊從而確定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