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字鬥鎧?!”李乾坤的眼神有些渙散,凝望著天空中如若神人天降的鬱南淵,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出了這幾個字。
全場寂靜無聲,震驚的神色同樣出現在了在場眾人的麵容之上,尤其是一年級一班的學員們。
鬱南淵平時都和他們一起在教室內上課,誰能想到鬱南淵竟然會越過一字鬥鎧,直接從二字鬥鎧開始起步,而且二字鬥鎧的製作進度更是令人匪夷所思。即便是和鬱南淵比較熟悉的許小言等人也不例外。
二年級這邊亦是如此,原恩夜輝和樂正宇皆是愣在原地,目光怔怔出神。
而對於三年級學員來說,更多的則是感到頹然。不隻是修煉天賦,就連副職業能力他們每一個人也都被鬱南淵碾壓地體無完膚。
真正事先就知道鬱南淵情況的,恐怕就隻有古月、娜兒以及主席台上的雅莉三人了。
雅莉麵含笑意地注視著靜立在虛空中的鬱南淵,目光先是在其身後的那三對金銀色光翼上停頓了一下,隨後才仔細打量起鬱南淵的這身鬥鎧。
正如她和雲冥所要求的那樣,鬱南淵目前完成的每一塊鬥鎧都達到了二字鬥鎧的極致,也就是所謂完美品質的二字鬥鎧。雖然這些鬥鎧目前暫時失去了那通透如水晶的特征,但在整套鬥鎧完成之後,勢必會有所變化。
最根本的一點就是,持續受到武魂和魂力的溫養,在不進行魂鍛的情況下也能進化成三字鬥鎧。
像星羅大陸怪物學院的院長聖龍鬥羅恩慈,就是通過這種方法溫養自己的三字鬥鎧,耗費整整四十年的時間才完成蛻變。為了追求四字鬥鎧,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鬱南淵並不需要走恩慈的路,因為鬥羅大陸上還有震華這名神匠可以天鍛。雲冥和雅莉真正期望的是鬱南淵能夠為自己的鬥鎧打下深厚的根基,未來在四字鬥鎧師的基礎之上擁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虛影神槍上氤氳著金銀色的光芒,環繞在鬱南淵身邊的五個黑色魂環內蘊,他整個人的氣息陡然飆升。在鬥鎧的增幅下,虛影神槍似是也產生了某種潛移默化之中的升華。
在現代鬥鎧師之中,這就是器魂師相比於獸魂師的優勢。器魂師的武魂以離體的方式表現出來,和自身鬥鎧的結合會更加徹底。在戰鬥的時候,鬥鎧和武魂會自行融為一個整體,從而激發出武魂更本源的力量。甚至是讓器武魂出現一些明顯的特征變化。
鬱南淵心有所感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虛影神槍,越發確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他隨即收斂心神,掌控著虛影神槍的槍柄,將其舉於頭頂。排在身邊第五位的黑色萬年魂環頓時蕩漾出深邃的光芒,奪目的銀光在天空中閃耀,一個銀色的空間結界就此憑空出現。
呈現為巨大立方體的透明銀色空間結界之上烙印著和虛影神槍上相同的紋路,似是蘊含著天地至理,懸浮在鬱南淵的頭頂之上。
鬱南淵目重新看向下方的李乾坤,語氣平靜地說道:“用出你最強的手段吧。”
話音剛落,原本邊長在數十米開外的巨大空間結界立刻以驚人的速度壓縮,最後化為一團璀璨的銀色光點凝於虛影神槍的槍尖之上。緊接著又是一個個空間結界凝結成型,然後繼續壓縮,於此循環往複。
隨著時間的流逝,虛影神槍槍尖上的銀色光點變得越發奪目,散發著令人壓抑而又心悸的氣息。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團銀色光點赫然是層層疊疊,壓縮了無數倍的空間結界。光影重疊,內部蘊含萬千,仿佛自成一方世界。
光點明明隻有螢火大小,但卻是綻放著猶勝於皓月的光輝。絲絲縷縷的光芒傾瀉而下,灑落著鬱南淵的麵容之上。
鬱南淵的容貌和氣質本就完美,此時身覆金銀色鎧甲,手持虛影神槍指天的恢弘偉岸形象,讓在場所有人的心神都為之牽動。
雅莉在主席台上將下方眾人的表現看得真切。
舞絲朵和許小言看向鬱南淵的眼神根本就不加以掩飾了,眼眸中水波流轉,明豔動人。平時舞絲朵總是會習慣性地維持那副清冷的模樣,隻有在鬱南淵麵前展露過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許小言則是更狠,直接就是自己騙自己。
但在這種場合之下,埋藏在內心中的所有想法都完全從他們的眼眸中映照了出來。
而讓雅莉感到意外的是,原恩夜輝和葉星瀾的眼神同樣有些異樣。至於古月就自不必多說了。
古月、原恩夜輝、葉星瀾、舞絲朵、許小言五人是雅莉在外院比較關注的幾個女孩子,每個人都足夠優秀,同時也可能是娜兒未來潛在的競爭對手。
不過現在看來,或許她已經可以把‘可能’這兩個字去掉了。
雅莉倒不是不能理解,像鬱南淵這種橫壓一個時代的絕世天驕,無形之中吸引異性的關注和青睞再正常不過了,曾經的雲冥便是如此。而且她對於娜兒也充滿了信心,更何況還有她的教導。
她擔心的是,無論最終誰從中勝出,另外幾個女孩子恐怕都會難以避免地受到傷害。
“你們兩個都真是讓人不省心啊。”雅莉忍不住輕歎一聲,如果她當年和雲冥可以早點在東海城那邊一起帶走鬱南淵和娜兒,或許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
就在雅莉心緒紛飛之際,切磋擂台上空,鬱南淵對於空間結界的壓縮還在繼續。這便是他槍形態的第五魂技。
憑借著鬥鎧的增幅,他對於空間之力的掌控大大增強,這才能夠做到這種程度。
可以預料得到,層層疊疊壓縮的空間結界一旦從虛影神槍的槍尖中爆發,那該擁有何等程度的恐怖威力。
李乾坤如果想要取得這場比賽的最終勝利,那麼最明智的決定就是提前打斷鬱南淵,但他卻並沒有這麼做。因為在鬱南淵釋放出二字鬥鎧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失去了心氣。
為了維護自己最後的尊嚴,他似乎就隻剩下了唯一的選擇。那就是像鬱南淵所說的那樣,同樣用出自己最強的手段一決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