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醋意。
但沒人聞得到。
盛西荷在跟一老總談話,見弟弟對各色千金興致缺缺,皺起眉,走過來,小聲道:“怎麼樣?有沒有比較中意的?申市適婚的千金小姐們都在這裡了,老爺子可等你帶回去好消息呢。”
“沒興趣。”
盛西洲喝了口威士忌,餘光一瞥,視線被吸引住了。
盛西荷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見是一個相貌跟徐星默有六七分像的年輕女子,穿一襲紅色魚尾裙,身段高挑,包臀和深V設計,大玩性感,美得讓人流連。
“那個是恒華酒業的千金宋秋苓——”
她以為弟弟看上了她,便熱情科普了:“今年24歲,母親是著名的鋼琴家閔月華。她從小隨母親學鋼琴,去年還辦了場個人鋼琴演奏。很有才華的女孩子,你喜歡?”
“不喜歡。”
盛西洲擰起眉,多看幾眼,純粹是跟徐星默有幾分相像,“看著愚蠢做作。恒華酒業?明顯酒喝多了,影響了智商。”
盛西荷:“……”
不喜歡就不喜歡,彆上升人身攻擊啊。
雖然她也不怎麼喜歡那姑娘。
你說說,好好的姑娘怎麼跟林姝那丫頭混一起去了?
看上林特了?
思忖間,宋秋苓舉著一杯紅酒,含笑過來了:“二小姐,盛總。”
她因為盛西洲看了幾眼,正心潮澎湃:難道是看上她了?早聽聞盛老爺子很寵愛這個私生孫子,正全市物色孫媳呢。難不成……天,好激動啊……
盛西洲一眼看出她的野心,眼裡閃過一絲嫌惡。
跟徐星默一樣,是個貪婪的女人。
不過,比她更招人厭。
他不想搭理她,轉過身,一口喝完了杯裡的威士忌。然後,找到了林夫人,微眯了眼睛,似乎帶了絲醉意:“我有些醉了,方便給我找個地方休息下嗎?”
自然是方便的。
林夫人忙含笑帶他上樓。
離那個房間越來越近時,他停下來,聲音透著強勢:“你忙,我自己就好。”
林夫人微驚,但尊重他的意願:“好,那有什麼需要,你讓仆人來喚我。”
“謝謝。”
他目送林夫人下樓,看了眼微敞的房門,手指點了兩下額頭。
錢衍在裡麵。
得把人弄出去!
他思考了一會,招呼來了一個女仆:“傳個話,告訴裡麵的男人,樓下盛家二小姐找他。”
那女仆早受過林夫人的叮囑,忙敲門進去,傳了話。
盛西洲等候錢衍出來,站在樓梯處,俯視著樓下的觥籌交錯、推杯換盞。
錢衍出來時,看到他,沒多想,點了下頭:“盛總?”
盛西洲不說話,微扭過頭,揮揮手,示意他走人。
錢衍:“……”
沒得罪他啊?
怎麼連個正臉都不給了?
他懷著這個小困惑下樓了。
盛西洲等他離開了,閃身進了房間,還關上了門。
房間裡
徐星默以為是錢衍去而複返,也不看,便問:“喂,錢衍,是繡心工作室這個名字吧?我搜到了,衣服看著還不錯?就是價格……”
“價格怎麼了?”
冷淡的聲音。
冷淡的酒氣含著絲絲冷淡的香氣。
徐星默回頭一看,嚇得差點摔下沙發:“你、你怎麼來了?”
盛西洲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等她坐穩了,鬆開手,挨著她坐下,靠著沙發背,眯上了眼:“我不能來嗎?”
能啊。
但不能離她這麼近啊。
徐星默挪了挪位置,一臉看神經病的表情。
盛西洲:“……”
他想到她剛剛喊錢衍名字時的熟稔,心裡莫名一酸:“才分了手,就準備勾搭下一個了?”
一如既往的毒舌。
徐星默白眼一翻,說話也不客氣:“跟你有什麼有關係?不對,等等,你怎麼知道我分手了?”
盛西洲:“……”
他被問住了,但不做解釋,強辯道:“就是知道了。你不是說我聰明、睿智,對我的崇拜,就像拖拉機上山一樣轟轟烈烈?”
那都是哄你玩的。
傻了吧?
還當真了?
徐星默心裡吐槽,也沒多想,隻當是林姝得意炫耀了。她錯開這茬,瞥一眼他反常的舉動:“哎,你喝醉了?”
“有點。”
他突然坐正了,看著她,眼眸一眨不眨,很正經的補充一句:“酒不醉人人自醉。”
徐星默:“……”
她懵了片刻,反應過來,嗤笑了一聲:“得,你是真醉了。”
醉了的盛西洲頭一歪,靠在了她肩膀上,薄唇微動,聲音低沉好聽:“我有做個夢。”
“嗯?”
“夢裡有你。很可愛。”
這是……說什麼?
撩她嗎?
徐星默一頭霧水,推開他,不耐了:“閉嘴,閉眼,一旁安靜睡吧。”
她起身,坐到了對麵的沙發上。
盛西洲沒了支撐,一頭栽在沙發上,低喚:“徐星默?”
徐星默正專心跟繡心工作室的負責人聊天,準備給自己定做幾件豹紋裙,沒時間、也沒心情搭理他。
哼,說好的今天對姐愛搭不理,明天姐就讓你高攀不起。
她是個守信的女人!
但想象很豐滿,現實很誘/惑。
係統又出聲了:“大佬啊大佬,從前,有個大佬在我麵前,我沒有珍惜,假如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
“謝謝,不需要。”
徐星默打斷係統的話,轉過身,悄聲說:“你什麼意思?姐剛暴富,也是大佬好嗎?”
係統不屑:“你那九牛一毛就彆顯擺了。”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