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1 / 2)

說來, 盛家的財勢也給徐星默留下了大大的“心理陰影麵積”。

她在參觀了盛世酒店後, 覺得為了心理健康,還是彆跟盛西洲談一場會分手的戀愛了。

係統感知到這種想法, 又不理解了:“為什麼?”

徐星默在心裡回:“太有錢了。我怕給的分手費太多,我到時候心臟承受不來, 當場去世。”

係統:“……”

這個擔憂是不是來的太早了?

愛錢的還怕彆人錢給多了?

行了,這個邏輯思維,他也怕了。

邏輯思維可怕的徐星默跟著盛西洲逛了一圈, 天色都暗了, 似乎又到了晚飯的點。

於是, 在盛老的熱情張羅中, 一家人又吃了一餐。

徐星默看了遍在場的人, 委婉問身邊的盛西荷:“你是不是還有個兄弟沒來?”

“沒啊?”

盛西荷詫異了:“我就一個哥哥、一個弟弟啊?怎麼了?”

徐星默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看新聞上說什麼盛世集團三子奪位, 私生子盛西洲逆風翻盤啥的。”

“這樣啊——”

盛西洲聽了,哈哈笑了,自我打趣:“那看來, 盛家多出的第三個兒子是我了。”

徐星默:“……”

她看了看她削薄極短的頭發, 平平的胸前, 表示了沉默:……好像是哦。

“你還笑!”

盛老聽到她們的對話, 筷子一指,批評上了:“你瞧瞧,整天這麼個打扮,記者到現在都沒搞清你的性彆,真不知你怎麼笑出來的?”

“這麼笑出來的——”

盛西荷給他表演, 嘴角一扯,笑不露齒,一個國際標準微笑。

盛老:“……”

他氣得吹胡子瞪眼:“你們啊你們,一個個不孝孫!”

徐星默見事態擴大,忙出言勸和:“爺爺彆氣,我覺得是那記者太不靠譜了,還說盛西洲是——”

是到最後沒音了。

私生子似乎是個敏感的話題呐。

盛西荷不覺得敏感,見她半路頓住,笑問:“你是不是也以為西洲是私生子?”

徐星默訕笑:“看著……不像。”

她以前確實覺得盛西洲是私生子,但現在看他們一家人相處,又覺得不是了。

一個私生子能這般和諧融入簡直是奇跡了。

盛西洲確實不是私生子。

盛西荷為她解釋:“西洲是超生隊員,記在小姨名下。想來我小姨離婚後一直沒再婚,記者們就誤會了。”

原來是這般原因。

徐星默尷尬一笑:“那你們都不解釋的嗎?”

盛西荷搖頭聳肩,漫不經心地笑了:“無所謂啊。又不影響我們的生活。看他們犯傻,也挺有趣的。”

正在犯傻的徐星默:“……嗬嗬。”

對於他們的談話,盛老又有意見了。

當然,這個意見是對著盛西洲的。

“你這孩子,追個女孩子,怎麼連咱們的家庭情況都不說清楚?”

他指責了幾句,又轉向安靜吃飯的盛西江,訓斥上了:“你就知道吃,也學著點啊!”

無故躺槍的盛西江:“……”

他好難啊。

好想回去喂豬。

總之,這是一頓相對和諧的晚餐。

結束後,盛西洲送徐星默回家。

路上,他介紹自己的家庭:“我哥之前在部隊,狙擊手,一年前受傷退役了,就跟一炊事班退役的戰友合開了個養豬場。我姐你看到了,在公司上班,工作狂,女漢子。至於我爸媽,我爸退休後,就陪我媽全球巡演了……”

“你媽?巡演?”

“嗯。”

“那你媽是?”

“譚瑛。”

好吧,一代歌後。

這盛家也夠低調的。

徐星默低聲讚美:“原來伯母這麼厲害。”

盛西洲不置可否,看向她,眼裡帶著詢問:你家人呢?

徐星默不想提到家人,但見他眼裡含著期待,也就簡單說了:“我爸愛喝酒,酒鬼,還愛打麻將,算個賭鬼,我後媽——”

不提也罷。

她垂下眼眸,神色落寞。

盛西洲甚少見她這般低落,心裡澀澀的,伸手摸了下她的發頂,安慰道:“很辛苦吧?可就算這樣的家庭環境,我們星星還活得像個小太陽。”

小太陽徐星默:“……”

他的星星?

她幾時是他的了?

嘖,這占有欲……還真是一言難儘啊!

一言難儘的盛西洲開車到了公寓。

那公寓大門口,一輛豹紋豪車吸引著人的視線。

是錢衍!

他靠著車門,月色下,一身豹紋休閒西裝,微低著頭,看不清出什麼情緒,但形單影隻,透著一種寥落的淒慘。

後悔了?

來複合了?

盛西洲提著心,停下車,雙手緊握著方向盤,好久之後,才看向了身邊的人。

徐星默坐在駕駛位上,麵色冷淡,看起來穩重如泰山,實則心裡慌成狗:這什麼情況?求複合?或者來要錢?無論哪個,都注定要讓她不得安寧了。

但顯然是躲不過去了。

錢衍看過來,認出了車子,大步走了過來。

徐星默也要推門下車,但盛西洲伸手攔住了她——

“星星——”

盛西洲握住她的手,眼眸閃過絲絲慌張:“你答應過我。一周時間。所以,無論他說什麼,你都不能反悔。”

那必須啊。

好馬不吃回頭草。

徐星默點點頭,在他稍微放鬆的表情中,推門下了車。

車外

錢衍已經走到了她身邊,神色哀傷:“星默?”

“錢先生——”

盛西洲也快速下車過來,攬住了徐星默的肩膀,搶先開口:“有事嗎?”

本來沒什麼事。

但現在有事了。

錢衍一看他宣示主權的架勢就炸了,下一刻,一拳砸過去:“是你!都是你算計的!”

他漲紅了臉,宛如瘋狗咆哮:“卑鄙!無恥!盛西洲,我這麼相信你!你怎麼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

盛西洲臉色漠然,故意沒防備,挨了一拳頭,唇擦破了皮,一片鮮豔的紅。

嘶嘶的疼。

他摸著挨打的唇角,冷笑了:“商場如戰場,隻怪你太輕敵!”

“卑鄙!奸詐!”

錢衍啐了一口,伸手去拉徐星默:“彆相信他!星默,是他算計我的公司,我才、才——”

才放棄了她。

但徐星默顯然不這麼人為,神色冷肅道:“錢衍,不是他,換彆人算計了你的公司,我也會是你放棄掉的那一個,不是嗎?所以,是不是他,有什麼區彆?”

確實是沒區彆的。

是他沒用。

是他先放棄了她。

錢衍領會過來,倒退一步,頹喪地抱頭:“星默,對不起。”

他是真喜歡她的。

一見鐘情的喜歡。

他活了二十多年,從沒這麼喜歡過一個女孩子。

可他到底還是放棄了。

“我不怪你。”

徐星默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哀傷,壓下那種忽然翻湧來的酸澀,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不要自責,不要後悔,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守衛的東西。錢衍,你很好,隻是我們……錯過了。”

既然錯過,那就永遠錯過吧。

哀傷、後悔,統統都是要不得的情緒。

她看著他,眼裡傳達著她的想法。

錢衍看懂了,收斂了複雜的心情,點頭道:“我知道了。”

他們是知己。

還是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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