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柏川確實有事。
他要出國拍個廣告, 但他不想去、也不想拍。
但裴縱之太強勢,佛係如他,隻能在候機時, 尋了個上洗手間的借口, 佛係找人救駕。
幸而, 徐星默接下了這個光榮而偉大的使命。
她光速穿衣, 也不化妝,拿了包包就往樓下衝。
耳朵裡易柏川的話一遍遍回響:“我這一走,怕是沒半個月回不來。裴縱之一定是想分開我們,才出此下策。”
可惡!
這個黑心經紀人!
比拿支票分開他們還可惡!
徐星默懷著憤怒的心情, 出了公寓,虧了葉希允昨晚把她的豹紋豪車給找人托來了, 不然,今天哪裡還能飛車去救影帝?
二十分鐘到達機場。
徐星默停下車,一溜風往裡衝。
衝到機場大廳後,看著烏泱泱的人頭,隻能打電話:“我到了,你在哪個洗手間?”
“不在洗手間了, 在貴賓區的休息間。”
“怎麼去哪裡了?”
“被發現了。拖出來了。”
“額……你這個影帝當得……一言難儘啊。”
她撓頭, 知道他被發現了, 也不急了,一邊走,一邊問:“那我怎麼救你啊?”
“不知道。你想想?”
“現在想是不是晚了?”
“晚了就晚了,能見你一麵, 也知足了。”
這麼容易知足,真的好嗎?
徐星默不知足,一邊繼續撓頭,一邊繼續問:“你跟我說實話,以前這種事沒少乾吧?”
“嗯。”
“有人幫你?”
“嗯。”
“誰啊?”
“郝運萊。”
“這人送外賣的吧?”
“對。”
“還帶幫人逃跑的?他業務可真廣。”
她驚訝後,又好奇了:“今天怎麼沒來幫你?”
“問了,說是遇到車禍,交通堵塞,正幫忙疏導交通,一時來不了。”
“額……這個業務也是牛了。”
“即便他能來也不行,裴縱之認識他,一問一個準。”
“不保密的?”
“給錢什麼都說。”
金錢的力量啊!
徐星默來興趣了:“那你給錢的不多啊。”
“是沒有裴縱之給的多。”
聲音透著點小鬱悶。
好可憐的影帝,還沒有他的經紀人有錢。
徐星默心裡唏噓著,又問:“那他怎麼救你啊?”
“裝瘋賣傻,喬裝改扮,是個想法很多的人。”
“我是不是該向他求助下?”
“不用了。”
一道涼涼的嗓音響在耳邊。
徐星默聞聲看去,裴縱之已然站到了麵前。
他依舊是一身黑色休閒西裝,冷白斯文的臉,不苟言笑,戴著個金色邊眼鏡,氣場兩米八。
後麵跟著兩個黑衣保鏢,都是熟悉的臉,那人手裡還拿著個黑色計算器。
陰影啊!
隨時隨地算賬小能手上線。
徐星默忙掛斷電話,擺手含笑:“巧啊,裴先生。”
“不巧,等候多時。”
裴縱之讓開一步,伸出手:“這邊請吧,徐小姐。”
這架勢?
確定了,是羊入虎口的感覺。
徐星默心臟一緊,不敢邁出腳,還退後一步:“有什麼事嗎?嗬嗬,有話好好說。即便我有那個什麼心,不是還沒行動嗎?”
“我就知道徐小姐是個明事理的。”
裴縱之見她誠惶誠恐、一臉戒備,眸含深意地笑了:“放心,隻要徐小姐明白事理,接下來我們相談愉快的。”
他說完,又一次躬身伸手,做出鄭重相請的姿態。
徐星默:“……”
她欲哭無淚,心道:兄弟啊,你彆總是這個架勢,倒是頭前帶路啊。不然,我也不知道去哪裡呀?
裴縱之似乎聽到她的心聲,相請過後,頭前帶路了。
他們到了機場的咖啡廳。
一個單獨安靜、光線幽暗且閉塞的小隔間。
兩人相對坐下。
侍者很快端來了兩杯咖啡。
徐星默一手摸著咖啡杯,一手按住抖動的腿。她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緊張或者一激動,就腿抖。
丟人呐。
冷靜點,又不是給你分手費。
她這麼自我安慰著,終於成功讓腿不抖了。
喜大普奔啊!
她保持微笑,柔聲問:“裴先生,那個……你有事說事,但凡我能做到,都好說好說。”
就是讓她不糾纏影帝,她考慮三分鐘,也能答應了。
隻要他彆對著她笑。
還有放下他手裡的計算器。
瘮人啊……